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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大腿的温软香滑触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手掌被抓起,落在脊背上。席玉麟一下子愧疚地要疯了,赶忙很用力地抚摸起来;这么一摸,又觉得她体温很低,往自己身边抱了点儿。

  她又小声说:“我没办法了,再过三个月我就二十八了。他看不看得起我无所谓,你别不跟我玩。”

  第75章 愁肠他的手在背上捋着捋着,绕到……

  他的手在背上捋着捋着,绕到前面来,帮她揉肚子。

  “记得孙珍贻入城那一晚吗?那天你救了我,我什么样子,你也不是没看到咱俩谁嫌弃谁啊。”他用很轻松地语气说,“我就是好奇——”

  “啥子?”

  “那男的嘴唇又长又凸,人也黑,像鲶鱼成精。你也不怕生条小鲶鱼。”

  这还是霍眉第一次听他锐评别人的外貌,着实觉得好笑,何况何炳翀长得并不算丑。“那可不是鲶鱼,是锦鲤。”

  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何炳翀究竟是何许人,但也不想问,问出个显赫身份来,心里又能好受多少呢。

  “还有一个问题,有点冒昧……”

  “你讲嘛。”

  “之前怎么就不怀别人的孩子,到他这里就怀上了?你不会总在喝避子汤吧?那东西喝多了不好。”

  她噗嗤一声笑了,“瓜娃子,有个西洋的小玩意儿叫如意袋。你等一下。”她滚到床边,伸手从包里掏出个小纸包,撕开,里面是白色乳胶制成的圆筒形套子。他拿过来观察片刻,“套在男人下面的?这不会勒坏吗……”

  “很有弹性的,不勒。想戴上感受一下吗?”

  “戴个屁。”他把那小套子推给她,用被子把两人一蒙,“睡觉!”

  “这东西有点贵,都是循环使用的。每个男人在我这里都有一个,用完后洗洗,抹上滑石粉,在阴凉处敞气,下次还能接着用。这包装都开了,你说说……”

  “睡觉,睡觉,求你了。”

  “哎呀,我肚子疼。”

  “这不是在揉吗,快闭眼。”

  她凑过来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很快的,像一触即飞的蝴蝶。谁也没再说话。

  第二日两人回得很早,路上还买了一个玉米饼,想贿赂守门的徒弟。谁知刘洪生已经抱臂站在门口守着了,看到霍眉是和他一起回来的,脸臭得像个死人。

  席玉麟砰地一声就跪。霍眉吓一跳,缩到旁边去了。

  “玉麟,前段时间我是怕你在漱金闷着无聊,才容许你自由出入。你却敢夜不归宿了?”

  他垂着头不说话。刘洪生绕着他转了一圈,忍着怒气道:“现在你身体也好些了,就和其他人的作息保持一致吧。没有我的批准,不许出门。”言罢一踢袍子,负手走开。

  刘洪生就是这点好,管教虽严,但讲道理,不打人。

  席玉麟慢腾腾地爬起来,掸了掸裤子上的灰。霍眉悠悠路过他,模仿着刘洪生的清亮的嗓音:“夜不归宿!”也负手走了。

  两片浮萍短暂地撞到一起,又滴溜溜漂开,各怀着各的心事。对于席玉麟来说,他的身体确实好些了,但似乎也就此停止恢复,不可能再好了。

  将膀子搭在把杆上,肩膀往下一压,肩口处就扯着疼,这也罢了,还能忍受。但若仰着将腰在把杆上,手夹耳朵用力往里挥,电击般疼痛就到了让大脑对四肢失去控制的地步,他双臂乱划了半天才把自己拽起来。

  席玉麟有时感到很绝望,尽管仗着年轻,还能应付大多数角色;但他清晰地体验到过去是在走上坡路,而现在,二十出头,他的舞台生涯就快到头了。

  对于霍眉来说,是何炳翀迟迟没有出现,连一封信都没来。莫非是被新情人绊住了?可才过多久,她还怀上了孩子,何炳翀哪能轻易地把她忘了。他没理由不来。

  但是几场雪过后,新年一到,她二十八了。

  漱金下乡唱大戏去了,她拎了几瓶酒去给菲利克斯拜年。话说了一长串,才看出这洋人的表情很不悦——她只善于识别中国人的微表情,而非洋人那虽夸张,但哭不像哭、笑不像笑、满脸褶子都跟着乱移的表情。见她停了,菲利克斯便冷硬地开口:“我听说了一些传闻。”

  “你也知道是传闻。”

  “旅馆里和你一起工作的那个店员也跟我说,他看到了你流产。霍眉,你是个爱说谎的女人。我给了你体面,你自己不体面。”

  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辩驳的,只道:“这么些时日,谢谢你的照顾。”放下酒便欲走。菲利克斯突然站起来抓住她的肩膀,“别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麻木地甩开他。第二天再去旅馆,那个男侍者就一脸为难地告诉她:她被解雇了。

  无所谓,一个月两块,谁爱干谁干。霍眉这么安慰着自己,再次回到佣工介绍所。夏氏对她的临时辞职很不满意,无奈她这个人很满意,稍微训斥几句,就又帮她介绍了新主家。这次是一户姓徐的人家,刚添了个娃娃,哭闹不停,年轻的母亲应付不过来。工作时间是从早上七点到下午六点,工钱面议。

  霍眉六点多就到了,小夫妻手忙脚乱地穿衣、做早餐,公婆仍睡着。她积极表现,抱着那孩子又走又摇,一会儿丈夫去上班,婆婆出去买菜,公公去打麻将,妻子把孩子接过去喂奶,她便能腾出手休息一会儿。

  坐在椅子上,望着婴儿那初生的、细嫩的皮肤,她试图唤醒对于自己流掉的那个胎儿的痛惜之情。她的骨肉,在她的腹中待了三个多月,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有满满一手掌那么大了像个拙劣的演员催促自己哭。最后霍眉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没有母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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