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耍朋友啊?他是一个房客嘛,我们总是聊天,了解对方后,萌生了好感”
“少装。”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着,霍眉说:“总之,他会娶我。”
“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哎哟,牵个小手,亲个小嘴,那都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的事”
“我看你是在怡乐院待久了!”他突然用很大的声音说,“还是跟洋人在一起待久了?谁结婚前亲嘴啊?你去打听打听,谁家好姑娘这样做?”
霍眉警告性地瞪着他,“我们拉了勾的。”
席玉麟的声音立刻低下来,似乎略带痛苦:“他会看不起你。”
心脏刺痛了一下,太莫名其妙了,以至于霍眉在几秒后才皱起五官。她不知道是自己被唤起了一点羞耻,还是“通感”发作了、自己又在感席玉麟之所感,还是兼而有之。这种突如其来的脆弱是很不利的,在这种心境下,她没法思考对措、表演魅力;而一旦不表演魅力,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保证结婚前不亲嘴。”她干巴巴地说。
席玉麟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也干巴巴地说:“你居然要
结婚了。”
那块手表当了一百二十块。拿到这笔钱的第一时间,她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怡乐院,打听潘小曼的情况。明显苍老了许多的田妈一边剔牙、一边从头到脚地打量她,很客气地说,死很久啦。
她往家里寄了五十,自己花了五块买了件冬大衣——已经是巴青能买到的最好的款式了,驼色,领口处有一圈灰毛,又买了毛衣、棉裤、袜子等等,只等冬天到来了。
冬天还没来,意外忽然就来了。
九月的某天,她发现**开始流血,慌忙就往圣佛罗多跑;医生叫她脱下裤子,上手拨弄了好一会儿,才说是自然流产,回去歇着吧。
霍眉以为自己会流泪,但并没有。反正已经向何炳翀“证明”过自己了,她庆幸的是自己不会在漱金挺着个羞耻的大肚子,让伙伴们——特别是席玉麟看到。以及她实在忍不了了,回去的路上,便抽了两根烟。
此后又淅淅沥沥出了三天血,出血量比来月事时要小,第五天下午忽然腹部剧痛。霍眉原以为小产就是月事又回来了,死胎随着血流掉,不知道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甚至叫不出声,就只能在柜台后面保持跪趴姿势,暗暗使劲儿,希望尽早把死胎排出来;等到五点,那个男侍者来交班,吓了一跳,“怎么回事?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又是头晕又是耳鸣,她都听不清对方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摇头。渐渐地,连呼吸都不通畅,她扶着柜台边缘坐起来,哧呼哧呼地张嘴大喘气;疼得神志模糊时,恨不得把手伸进去拽,可旁边又有个男人。
接着她就被一只手拽得站起来。宫缩的疼痛一瞬间到达顶峰,霍眉像虾米一样弓起腰,叫道:“滚!”
化学颜料的味道飘过来,随着席玉麟讪讪松手,又飘走。她理智全无,踉跄着往前一步追去,膝盖一软,在跪地的前一刻再次被托着腋窝接住,很轻地放下来。席玉麟迅速跪下,脱了外套罩在她屁股后面,低声问:“怎么回事,痛经吗?”
“肚子、肚子”
他闻言对男侍者喊道:“麻烦端盆热水来!”
男侍者这才如梦初醒,端来热水、毛巾,很识趣地上楼了。席玉麟把她抱在怀里坐着,用热毛巾裹着手,重重揉在她腹部。力气太大了,第一下就叫霍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席玉麟一直在耳边喊她的名字,手上一下重过一下,将小腹都按得凹陷进去,且往下推。
完了,她惊惧地想,他知道了。一层冷汗瞬间钻出来,理智也跟着回来,回到很浅表的地方。
“没事,”他急切道,“没流多少血,不要紧,不吓人。你使一下劲儿——”
他的话音停了。因为霍眉是坐在他腿上的,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一块不算小的肉囊出来了,挤入两人身体之间。
霍眉嘶声说:“拿出来!”
他拿毛巾包着手探进她双腿之间,把那个肉囊取了出来,攥在掌心,谁也没看到长什么样子。席玉麟捧它犹如捧地雷,用另一只手将毛巾四角往里团、紧紧包裹起来,随后跑出去找泔水桶了。听见外面忽然没了动静,男侍者跑出来,茫然地看看地上的血迹,又看看她。
她已经感觉好多了,立刻翻个白眼,“女人来癸水,还盯着看呢。”
席玉麟跑回来,手上、裤子上都是血,问他:“二楼还有空房间吗?”
“有!”侍者立马应道,找出一把钥匙交给他,“我再去打一桶水来,你们得洗洗。”刚欲走,却被拉住胳膊。席玉麟清了清嗓子,“能不能麻烦你把她抱上去?”
流程自然还是跟上次一样,他帮她洗。只是这小旅馆没有嘉陵酒店那么好的条件,打来的只有冷水,热水要烧很久,一次只有一小壶。霍眉急着把自己清理干净,忍着腹痛,说冷水就可以了。衣服洗也洗不干净,只能全扔了;席玉麟借了侍者的衣服穿着,出门买两个人的衣服。
回来时,床头的蜡烛还燃着;地上遍布干了的水渍、血渍、当抹布用的脏衣服,墙边立了好几桶污水,简直像命案现场。
霍眉趴在床上看他,像只猫。
席玉麟不理她,先做清洁,拖了地、扔了衣服、涮了桶,回来时都过了十二点。霍眉还趴在床上睁着双眼睛,他爬上床,问:“垫了纸没有?别让我明早发现床单上又有血,我洗得腰疼。”
她点点头。他背过身去吹熄蜡烛,钻进被窝。紧接着一副凉凉的**就贴过来,她小声说:“摸摸我。”
听到“摸”这个字,他第一时间就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