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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裴宣垂下眼专心在某人掌心啄吻了一下,子书谨眉头紧皱,像是被烫了一下,她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缩,眼眸如账中烛火幽幽明明,忽然哑声问道:“害怕吗?”

  害怕我吗?

  害怕什么?怕你刚刚射杀了裴元珍?其实你不动手我也会动手,我绝不会允许一个对我身份有猜测的人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子书谨目光沉沉,一如暮色的雨纷纷而下,她叹息一声:“哀家当年并不愿意射出那一箭。”

  那并非她的本愿。

  “太祖问哀家是愿意亲手射出这一箭,还是将先帝的生死交托他人?”

  你是想自己掌握她的生死,还是把她的安危交给其他人?

  你想她生还是死。

  子书谨是军中箭术前三的高手,她百步穿杨,剑无虚发,那是她从军生涯中第一次中的几乎无法拉开弓弦。

  裴宣和白针的性命在她的指尖,大雨滂沱而落如石子一般砸在她的肩上手上,她的眼睛沉静如深渊,紧盯着移动的骏马,铁铸的箭头闪烁着寒冷的光,随骏马而动。

  三十步、五十步、一百步,她们即将冲出箭矢的最大范围,而这只是第一步,雨幕后还有无数的陷阱和围剿在等待着她们。

  “爱卿下不了手?”裴万朝因成冰冷的声音如影随形,带着嘲弄之意,身侧无数弓箭手就位,弓弦被拉紧发出吱呀的声音,她下不去手,自然有无数人愿意摘下这滔天的功劳。

  除了她没有人会在意裴宣的生死。

  不过刹那之间箭已离弦而去,穿过重重雨幕,精准射入白针背后,在高速移动的靶子里险险避开了依靠在白针身后的少女射中了白针的左肩。

  她不再看已经落网的猎物,利落的回身抱拳,一双寒冷的眼深深盯紧自己的手,瓢泼的雨水汇聚从她手肘处坠落,滴落地面:“臣,幸不辱命。”

  “好!”裴万朝抚掌大笑,透露出某种志在必得的欣悦,“好!好!不愧是冀州军第一的神箭手!”

  她曾率领冀州军逐鹿天下,被誉为雍州王之后第一的将星,然而再好的刀遇见皇权也要避让三分。

  裴万朝冷冷的、冷冷的隔着无限的雨幕去看摔落在地的裴宣,眼中不再有父亲的仁慈和关爱,只剩下被皇权侵蚀的疯狂和威严。

  这是一种报复。

  她背弃了她的父皇,她就要让裴宣身边最亲密的一次次的背叛她,让她也尝到这种被最亲近的人背离的绝望。

  裴万朝足够狠,所以才能在乱世撕咬过群狼,可他一旦将獠牙对准最亲近之人,同样让人无法招架。

  这个世上总是越是亲密的人,越明白刀子扎在何处最痛。

  裴宣微不可察的叹气,她不太想听见裴万朝,她所能想到老家伙的脸都活在她十四岁以前的时光,还像一个正常人,后来种种变故,她看裴万朝时甚至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人。

  他只是一个残暴、恐怖、狡诈的野兽,披着人皮活在世上,随时将屠刀对准一切试图反抗他的人。

  裴宣握住子书谨的手腕,忽然欺身而上,小小的咬了一口子书谨的脖颈,“太后,今晚怎么一直提旁人,太后的箭可是险些射到了臣。”

  她小声的道:“太后不该安慰臣吗?”

  换以前她的身法能躲开,现在这壳子走两步路都得喘半天,一个不慎重,躲都躲不开,下一次就不一定就这么好的运气还能再活一回了。

  不要再想从前的事了,过去已发生的不会再改变。

  子书谨的手穿过裴宣的发丝,轻柔的捏住她的后脖。

  她确实该安慰那个无助的少女的,只是从前没有机会,当她从裴宣身边疾驰而过时,泥泞里的少女甚至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她拢了拢少女散乱的鬓发,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内力高深的人怀抱都是很暖和的,她主动的开始亲吻裴宣,裴宣眨了眨眼也不挣扎,安心的看着年长者少见的主动。

  ——很有意思。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第二天凌晨时分方歇,乌云散去,于是第二天是个晴空万里的清晨。

  裴灵祈一大早就过来请安,想打探一下母后有没有跟裴宣吵架。

  结果是没有,她松了口气的用时还有点小小的失望,还想看看要是母后生气的话她会怎么办呢?

  在行宫就没有大小早朝,一般都是五日一大朝,除了折子按时送来外平日里都是有事再来禀报。

  子书谨要接见不知是什么地方来的使节,裴灵祈做完功课牵着行云去散步。

  其实是她坐在马上,裴宣给她牵着马,昨夜的露水打湿了她浅绿色的裙摆,裴灵祈一开始很高兴,很快就有些不满:“你为什么不上马呀?”

  虽然牵着散步也很好,可她更想被从后面握住手在山上驰骋,母后不让,以前只有姑姑带着她满山遍野的纵马,但姑姑太忙了,很少才有机会。

  裴宣提起一点裙摆,穿过青草间积聚的一小片水洼,说谎都不打草稿:“因为我不会骑马呀。”

  她当然会,可裴岁夕不会,况且骑马也是一件挺有技术的活计,小动作和习惯太多万一顺手做出来了,还要找借口掩饰。

  麻烦,不如不做。

  可姑姑明明说你技术可好了,单手骑马还能摘果子就是不想教我。

  小家伙鼻子轻轻皱了皱,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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