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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哥和庄娘娘也不可能。”他神情笃定,划去二人名字。
更多的名字写上,又很快划去,最后留下梅妃、惠贵妃、大公主,十三皇子。
孟跃曲指点了点桌面,似笑非笑:“你还是没有说,你为什么要演这一出苦肉戏?”
十六皇子顿了顿,装作很忙的焚毁纸张。
“你不说,那我就随便猜。”孟跃直起身,在书案前行走。
十六皇子眼皮子一跳。
孟跃的声音入耳:“圣上身子不大好了,等不及他属意的继承人长成,于是亲自出手对付自己的儿子。”
“十九皇子出局,让你有了危机感,所以你为了降低自己的威胁性,演了这一出。”
孟跃驻足,侧首直勾勾看向十六皇子眼睛,将他眼底自己都未觉的惊恐一览无余。
十六皇子别开眼,描补:“我本来就没什么威胁。”
“你有。”孟跃向他走来,捧过十六皇子的侧脸,隔着一张书案,两人四目相对,“你是成年皇子,过去也干成了好些事。百官对你印象很好,如果在皇孙和你之间选,百官一定会选你。”
承元帝不愿废太子,但他日史书也会如实记载:太子逼宫未遂,撞柱而亡,帝甚怜,既往不咎。
天家无小事。
有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太子父亲,皇孙想要越过一众成年皇子上位,难如登天。
所以承元帝要亲手料理成年皇子。
两人对峙,十六皇子败下阵来,“跃跃说的是。”
所以宫门外,十六皇子自导自演,加深众人包括天子在内对他的刻板印象。即十六皇子从小体弱多病,柔弱无害。
“我不想离京,不想封王。”十六皇子微微垂首,眼睫在白皙的面颊投下浅浅阴影,“我在京中,谋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看着香炉里的乌烟:“父皇算不尽人心,也无法左右人心。”
一只手落在他肩头,十六皇子抬眸,孟跃莞尔:“那我们再添一把火。”
十六皇子眉宇间涌现疑惑。
一日后,奉御的碗底夹杂一张纸条,他看后顿时色变,召集手下商议,而后求见天子。
紫宸宫殿内肃杀。
“中毒?”承元帝唇齿间绕着这两个字,怒极反笑,他情绪波动太大,拉扯着心口,又咳嗽起来。
“圣上息怒。”洪德忠小心伺候着。
承元帝一把挥开汤药,从龙床上踉跄起身,“好啊,好的很啊。”
紫宸宫铁桶一般,还是让人渗入了。
“圣上息怒——”殿内跪了一地。承元帝砸了手边花瓶,踹翻香炉,被反作用力带的仰摔在地上,一时天昏地暗,再次晕死过去。
宫外十三皇子回府途中,被人拦住。
第102章
日落西山,晚霞犹烈,天地间一片橙色耀耀。
十三皇子踏入小院,余光扫过院中的花木和假山流水,剑眉微压。
风雨连廊后面一道垂花门,经过穿堂,迎面三间正屋,正中的花厅铺陈地毯,大门正对一架日出东方玉屏,左右置一对丁香紫梅瓶。中间一张红木栅足案竖放着。
孟跃在门边侧首,“请。”
她一身玉白宽袍,头戴莲花冠,举止有礼,若非她面具有碍观瞻,十三皇子对她的印象或许会好一些。
时下以左为尊,孟跃请十三皇子在栅足案左边落座,她跪坐右侧,下人奉上茶点。
十三皇子冷淡道:“寒暄就免了,本殿此来,只想探知‘何谓步十九皇子后尘’。”
孟跃手上一顿,仍是为十三皇子斟茶,将茶碗置他跟前,这才抬眸看向十三皇子:“殿下心中已有猜测,何必自欺欺人呢。”
十三皇子瞳孔微缩,他皱眉呵斥:“若尔只会故布疑阵,本殿恕不奉陪。”
他起身往外走,靠近门处时,听见身后清越之声:“从前四皇子八皇子等人在京时,哪里听过十九皇子这号人物。谁想四皇子和八皇子封王离京,十九皇子就横空出世。”
十三皇子:“父皇喜爱十九,这也不成?”
“成的。”孟跃摩挲茶盏,幽幽道:“十九皇子大抵是遇高人了,从前不如何受宠,忽然一朝圣宠加身。”她顿了顿,叹道:“可惜,又快速陨落。”
天色一点点暗了,早春的夜风有些凉,吹动屋内灯火摇曳,也动摇十三皇子的心。
此时,孟跃轻声道:“从前圣上也这般看重十三殿下?”
话音落地,十三皇子的双腿如同灌了铅,再也抬不起来。
他想听听这妖人怎么蛊惑他。十三皇子想。
他重新在栅足案边盘腿坐下,面上冷凝,似覆了一层薄霜:“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不用一刻钟。”孟跃笑言,声如清风朗月,很有亲和力,可惜吐露的言语十分无情,“百官都说东宫无主,我却听说东宫一直有人住着,虽无名却有实。”
十三皇子脑袋翁的一声,犹如一顶古朴洪钟被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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