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是有合适的人选要推举吗?”
黎循传显然是一肚子心思,被李东阳这么一问,只能干巴巴说道:“没,没有的。”
李东阳安静地看着他,并没有主动开口。
“我……下官……”黎循传鼓起一口气,大声说道,“下官不想去平阳府。”
李东阳神色倏地冷了下来。
黎循传低着头,紧紧握着手中的圣旨,强忍着心中莫名的澎湃,磕磕绊绊说道:“我,我想去漳州,我想去推行海贸。”
李兆先神色惊诧地看了过去。
“下官有认真研究过江芸的海贸政策,而且我和他也讨论过很多次,我认为……”说着说着,黎循传竟也跟着冷静下来,抬眸看了过去,“没有比我还合适的人。”
李东阳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他的老师是个沉稳端方的人,亲自养出来的孙子自然也是,这样的人是万千读书人中最好的一类人,本也该厚积薄发,可偏偏他身边一直有着一个江芸。
江芸实在太耀眼了,读书好,脑子机灵,还会说话,甚至有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不论和谁在一起,不论是谁,都会在万千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久而久之,他其实对这个师侄的形象并不深。
总是沉默地跟在江芸身后。
做事中规中矩,不出挑,但也不会出错。
甚至连带着他的面容都有些记不清了,因为他总是很规矩的避嫌。
若是以前,他自然对这位小师侄的守礼格外喜欢,可大抵是看过了更为优秀的人,那其余优秀的人都逊色了几分。
“你……漳州太过危险。”李东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黎循传激动说道:“我不怕的。”
李东阳叹气,软下声来劝慰道:“你是不是不满意去平阳府,但平阳府乃是尧舜之都,虽说秦汉以来,河东多事,平阳也为战地,但如今太行倚之,首阳起之,黄河迤之,大陆靡之,算是一个平稳富裕的地方,你好好做,定是能回来的。”
黎循传失神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才混乱为自己解释着:“我知道的,不不,不是的,我不是不想去平阳府,我不是逃避,我,我只是不想漳州海贸失败,其归的心血落空,我知道其归做了很多努力,甚至触怒陛下也是为了漳州铺路,他走了第一步,既然没有人愿意为他走出第二步。”
“我,我是愿意的……”
他顿了顿,又认真说道:“我也想锻炼一下自己的。”
李东阳沉重叹了一口气。
“平阳府也就是以前打过战,现在也是能休战养人了,可漳州可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啊,非能力超绝者不能驾驭。”他低声说道,“你去了,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黎循传沉默了,下意识摸了摸眉间的位置,许久之后又说道:“我不怕的。”
—— ——
江芸芸得知他的举动后,卷起袖子就要跑回家准备把人打醒。
乐山眼疾手快把人拉住:“黎公子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公子现在贸贸然冲回去,我们自然知道您是担心,但黎公子好不容易下的决定,你现在去骂他,他且不是会因为没有您的支持而伤心嘛,平白坏了你们两人的关系。”
江芸芸脚步一顿。
“黎公子也不小了,公子十五岁就敢去面对杀手,把琼山县打理得好好的。”乐山笑说着,“也该让其他人也去试试才是,您之前不是说过树荫下不能长出大树嘛,黎公子也该出了你的庇护。”
江芸芸听笑了:“我庇护他什么了,少胡说。”
乐山不高兴说道:“没有胡说的,你知道现在所有人提起毛公子、黎公子、顾公子、王公子甚至远在广西的徐公子和祝公子,大家都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江芸芸随口问道。
“喏,那个六元及第的小状元的朋友呢。喏,他就是靠江其归才考上进士的,喏,这人就是从小和江其归一起读书的。”乐山学得有模有样。
江芸芸听呆了。
乐山得意坏了:“他们都是因为公子才被人知道的。”
“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吗?!”江芸芸震惊,“我就说这次我回京王敬止怎么都没见过一次。”
乐山不解:“应该没事吧,毛公子和顾公子不是都没关系吗?听说您要去兰州了,昨日还来看过您一次。”
江芸芸叹气:“不,这不一样,他们不在意,但我们不能洋洋得意,你不能这么说。”
乐山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分:“是我失言了。”
江芸芸闻言叹气:“罢了,事实如此,回头给他们写封信去。”
乐山点头:“您的笔墨纸砚带不带一套走,路上也要写诗写文章。”
江芸芸一听就连连摆手,随后背着小手,开始指点江山:“就我们两个人,也没啥好准备的,带几件衣服就好了。”
乐山气笑了:“一路上吃什么!住哪里!怎么出行!光有衣服有什么用,公子不耐烦逛街就回去和小猫告告别,少给我添乱。”
江芸芸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摸了摸鼻子,果断抬脚走了:“哎,那你自己收拾吧,我要回家躺一会儿。”
乐山挥手把人赶走,嘴里开始念叨着:“等会我得去马市看看价格,要是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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