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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阵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得令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闵埕盯着手中的水杯,微微发愣,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最近这两天似乎总是会有这种错觉发生,他心头涌起一抹不安。
“李老”闵埕张了张口,正想要询问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刚刚离去的下属,又出现在门口。
“回禀大人,那人离开了,不过留了一份帖子。”
闵埕接过下属递上来的帖子,那帖子是上好的梅香纸制成的,雅致而清香,触及上去,便能感觉到这上乘的梅香纸的滑腻和舒坦。
闵埕微微一愣,他将帖子凑近了点,清雅的香气扑鼻而来,闵埕翻开帖子,看着帖子上的名字,他不由得讥讽道:“果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看看才说的,这人,递了帖子来了。”
李老沉默不语。
“都这时候了,想要寻我谈一谈,看看这帖子写的,就南蛮一事呵呵这话里话外的,颇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啊。”
第113章 两名死者
闵埕的手拂过拜帖,他讥讽一笑,晃了晃帖子,一股清幽的梅花香飘散出来,萦绕在他周身,他轻嗅一口,对着李老,开口说道:“咱们这位钦差真是个讲究人,这拜帖用的是上乘货。这纸金贵,一般人可用不起,他倒是看得起我。”
李老看着那一张拜帖,他微微皱眉,而后道:“在这个时候,他怎么会要见你?若是要见,应当是动齐家之前就该见了。”
闵埕摇摇头,他将帖子扔在了桌上,随后冷漠地道:“不必管他,反正我是不会见他的。一个早晚都要死的人,有什么好见的呢?”
“就算他知道了我同南蛮的交易又如何?他敢揭露出来吗?”闵埕面上的神情带着丝丝缕缕的怨毒,“这可不是当年了。”
他握紧手边的水杯,眼中攀爬起些许晕红,低声道:“李老,你去安排一下,咱们助那齐老头一臂之力。”
李老犹疑片刻,他轻声劝阻道:“大人,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应当做那渔翁,坐等他们两败俱伤。”
“坐等?我等不下去了。上一次的科举舞弊案,让他逃过一劫,这一次既然有了递了筏子,那我又怎么能错过?”闵埕冷漠地看了一眼李老,接着说道,“手脚收拾得干净点,反正有齐家在前头顶着,怕什么?”
“公主殿下”
闵埕嘲讽一笑,面无表情地截断李老带着忧虑的话,说道:“人都死了,公主殿下就算是再伤心,再想要讨个公道又如何?要知道,咱们和齐家在江南道的势力不可小觑,纵然流民/暴/乱平息了,可是南蛮呢?陛下不会因为一个死人,而搅动整个江南道的稳定,纵使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的夫婿。”
“况且,楚家,世家之首,你觉得陛下有这么一个工于心计的驸马爷,能够安然入睡吗?这也是为何我上次自作主张了,陛下却还是放过了我,因为他需要制衡,在齐家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的情况下,陛下需要一个在江南道有足够资历的人来压制这一点,楚延琛不够格,其他人更不够格。”
话说到这里,闵埕的面上浮现一抹厉色,恨恨地道:“我能忍到现在才动手,已经是顾全大局了,等了太久,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大哥他死不瞑目,正等我拿楚延琛一条命来祭奠他。”
李老见此,思绪纷纷,他看着闵埕眼中的冷意,心头微微一冷,眼中带着一丝一闪而逝的漠然,既然闵埕一意孤行,那么他也不必再劝了,反正只要不伤着公主殿下,倒也无妨。
“是,那我便下去安排。”李老淡淡地回了一句话,而后就站起来退了出去。
闵埕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想了想,铺开一张纸,似乎是想要写些什么,只是笔尚未拿起,便觉得脑中一片晕眩,他停下笔,靠着桌子坐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平复自己脑中的晕眩,只是闭着眼靠了好一会儿,这一股晕眩似乎稍有缓解,而后是一股困意升腾了起来,他靠着椅子,不知不觉地便就睡了过去。
屋子里的呼吸声越发轻微,及至最后慢慢地消失
“时间差不多了。”楚延琛手中拿着带着清雅香气的梅香纸,他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听完重九的回禀之后,轻声吐出这么一句话。
重九想了想,便又开口道:“公子,齐宇飞那一头,已经入了齐府了。估摸着已经开始搜查了,不过齐老太爷还未露面。”
楚延琛略微思忖,低声道:“嗯,让我们的人盯着点,别出了岔子,外头百姓们都还围着吗?”
“是。”重九低头应道。
“拦人的时候,注意点分寸,别伤了百姓,省得引起民愤。记住,不要见血。”楚延琛郑重地叮嘱道。
“属下明白。”重九想了想,而后又接着道,“闵埕那儿”
“死了的人,就不必在意了。不过,他手里还收着不少人的线,等到消息出来以后,你让暗线们都注意一下,看看那些人急得跳出来了。”
“是。”重九躬身一礼,见楚延琛不再有什么指示之后,便就退了出去。
楚延琛望着远处飘落的落叶,心中若有所思,心头的想法不断反复斟酌,闵埕对他的敌意,来自于禹城案,他一年办的案子太多了,有些东西倒是也记不清了,若不是上一次的恩科舞弊案,令他注意到在这其中插了一手的闵埕,他也不会注意去思虑这其中的关系。
禹城案里,闵埕的兄长闽赫因为涉及倒卖兵器,贪污军饷,而被下狱。案子结束得很快,因为闽赫认罪得很快,并且以死谢罪,当时是陛下亲定了结案,故而虽然还有些许问题,当时却也就此结案了。
只是这其中的微妙之处楚延琛轻轻地伸手敲了敲桌子,而后唇边露出一抹讥讽之意,闽赫为何认罪认得那般快,不过是因为当时那事儿是在替人顶罪,而替谁顶罪呢?那自然是他唯一的兄弟闵埕啊。兵器?闽赫,一个小小的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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