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孛的兄弟。
毕力格脸上的风霜一览无余,存玉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带着阿史那仵来军营?”
“投诚。”他眼里泛起涟漪,“老汗王垂垂老矣,现在不过是凭借那些老贵族的支持在王座上当没气的死人罢了,阿史那孛想拉他下马轻而易举,现在不动他只是为了更名正言顺的成为新可汗。”
“阿史那仵是先王的孩子,阿史那孛容得下他一时,容不下他一世,我与他关系亲厚,老汗王甚至派我护着他夺权,阿史那孛狠毒无比,是不会放过我的。”
毕力格眼露凶光:“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阿史那仵再无能,他也是突厥汗王仅有的两条血脉之一,若阿史那孛出事,谁也无法阻止他继位。
“这些话,为什么不对着阿史那孛说,与我相比,应该是他更想要阿史那仵的命吧。”
“可阿史那孛,他只能做到饶我一命,并不会承诺我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萧存玉轻轻挑眉:“长生天不是说你是智谋大者吗,荣华富贵于你应该唾手可得吧,昔日的左贤王,今日的老汗王,不都对你心悦诚服,以你的才华和名声取得阿史那孛的信任和重用不难。”
“况且他在行军打仗上是不世之才,灭契丹,破雁门关,他注定被写进史书,难道你不想和他一起建功立业,一起享百世膜拜吗?”
毕力格指尖微微颤动:“名垂青史对我而言甚至不如雨夜里的一袭破毡衣,被历史记住有何用,百世千世太远,我只要今日。”
“阿史那孛自大狂妄,恃才傲物,觉得能被长生天降下神谕的人只有他一个,他只喜欢像宿卢和那样的蠢人,我不需要一个这样的主子,他根本不值得我追随。”
毕力格磕头下去,白发落在地上,“让我为这场战争带来喜讯吧,用我在突厥经历的一切,用我曾踩过的每一寸草地。终于一天,我牧草铸就的身躯,会塞满中原的黄土。”
喧嚣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滞,杜鹃的鸣叫渐小,存玉笑出来:“来者是客,你既有这份心,我怎么会拒绝你。”
“先给我画个漠北的地形图吧。”
“赵参军,取纸笔来。”
一直站在阴影里装哑巴的赵参军闻言立刻出去,不消片刻,就取来了厚厚一沓纸。
赵参军对着已经坐在位置上的毕力格恭恭敬敬做了个揖:“毕力格大人,有劳了。”
存玉轻轻拍了下毕力格的肩膀,看了赵参军一眼,走了。
赵参军急忙跟上,压低声音道:“大人,这两人如何安置?”
“你亲自看管阿史那仵,他不能死,至于毕力格,且看他画出的地形图是什么样的。”
“是。”赵参军看了看左右,“要监视毕力格吗?”
“找几个身手好的暗中监视就行。”存玉想了想,“不用限制他的行动。”
隔日,前线战报传来。
薛尉负伤,所率军队被俘虏三万之众。余者勉力护着重伤的薛尉逃窜。
与此同时,刘景周仅率八千人马轻骑出行,趁夜色突袭正在大举庆祝的突厥大营。
——她烧了突厥粮仓,在一片骚乱中斩杀了醉酒的乌木浑。
杀了乌木浑后,刘景周带着乌木浑的人头迅速离开,赶去接应重伤昏迷的薛尉。
萧存玉放下军报,山间空地上坐了一地的大小将领,无一不面色紧张。
“诸位,我们可以下山了。”
众人一愣,随机兴奋起来。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小将粗着嗓子,喜形于色:“大人,想必是薛将军得胜了吧。”
“是呀,大人快说是什么喜讯呀。兄弟们都等不及了。”
“薛将军向来勇猛,想来这次一定打出了一场了不得的胜仗。”
这些曾跟随薛尉冲锋陷阵的人满眼期待又理所应当地看着萧存玉,眼神殷切地催促她宣布。
存玉摸着军报的手指动了动,避开他们的眼神。
渐渐有人意识到不对。
“薛将军,怎么了?”
“重伤昏迷。”存玉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赵参军。
赵参军会意,躬身拿起军报诵读。
他越读越心惊,众人也越听越沉默,喜得脸红脖子粗的小将也褪去了面上的红晕。
待到军报念完时,已没有人口口声声念叨薛将军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句艰涩的询问吐出,“刘将军,她杀了乌木浑。”
“怎么可能?”一心推崇薛尉的小将沉不住气,“薛将军尚且不敌乌木浑,刘将军妇人之流,难道比从军多年的薛将军还懂兵法吗?”
存玉道:“想来是的。”
“属下不信。”小将不信,“只怕是一时侥幸,或者有人相助。”
存玉抬眼看他:“真与不真,待她回营便知。王校尉何必心急。”
王校尉还欲辩白,但看见萧存玉眼神的那一刻满腔愤懑凉了大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存玉从赵参军手中接过军报,“赵参军,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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