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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明明背得很熟练,为什么提笔忘字!可恶啊!错了三道!我要被爷爷打板子了!想想都疼啊啊啊啊!”

  林子垣惨叫出声。

  赵云惜看向林念念,没敢问,不过她这个小同窗聪慧踏实,比几个男孩坐得住,应该考得不错。

  林念念见几个哥哥面色凄凄惨惨戚戚,和赵云惜对视一眼,压低声音道:“云姐姐考得不错吧!”

  林妙妙满脸兴奋地凑过来:“我就喜欢看哥哥被打,想想就爽。”

  赵云惜摸摸她脑袋,头挨着头正要小声蛐蛐,就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就见小白圭黑着小脸,控诉地看着她。

  她连忙离远了些。

  几个小男孩哀嚎一片。

  林子坳收上试卷后,立马开始批改,越看脸越黑。

  “林子境!你这默写也能错!”

  “林子垣!你错这么多!瞧瞧这字写的,狗爬出来都比你好看!”

  “林妙妙你不准笑!你写的很好吗?”

  林子坳翻着手里的试卷,看着那硕大的墨团,头疼地捏着眉心,苦恼极了。

  他读书挺顺,便以为大家都这样。

  “云姐姐倒是全对,字也写的一板一眼。”

  他惆怅一叹,当初还嘲笑这母子俩,一个乳牙都没长齐,一个村妇。

  谁知道,成绩最好的反而是两人,实在令人诧异。

  赵云惜上讲台把自己的试卷拿下来,盯着看了半晌,这才松口气,她来上幼儿园,要是还有错的,那就惭愧了。

  这时,丫鬟又捧着托盘过来送点心茶水,点心是炸米糕、桃花酥,茶水是杏仁露,她吃得很快乐,琢磨着送的束脩礼根本不够这么吃,再送夫子点东西才是。

  对方财大气粗不计较,她却不能白占便宜。

  下午学绣花。

  赵云惜甚至不会劈线,就听上面的绣娘师傅说,要把这股线劈成二十股。

  绣娘给她们仨示范,看似慢条斯理,没一会儿就劈了一百股。

  赵云惜顿时哑然,看着林念念手指都快抖成帕金森了,才劈出来一股,顿时生出天要亡我的恐惧感。

  好在——

  她到底是成人,控制力比较好,很快就劈了二十股,还能帮着林念念和林妙妙一起。

  “第一天就看看针法……”

  等下课后,她就觉得满脑袋针法,而小白圭抱着据说是永乐年间侍讲学士沈度的书帖,打算回家练字。

  也就是时兴的台阁体,讲究方正、光洁、乌黑,大小一致,基本是科举专用字体了。

  赵云惜盯着看了两眼,她在书法一道上的造诣不深,但她发现,相对比古人来说,她在现代接收的庞杂信息,确实让她称得上见多识广。

  这字帖匀圆丰满,却又不失灵气,让张文明亲手给她写的字帖黯然失色。

  林修然当时冷漠,待弟子却极好。

  赵云惜心中感念,牵着小白圭的手,踏着阳光,打算回家。

  原路返回,刚踏上那条路,小白圭就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

  “娘亲,再碰上救一救吧……”

  “行。”

  远远地,就能看到那个趴在地上的黑坨坨,赵云惜叹气,走近了一看,就见馒头和水已经没有了,可见是对方已经吃掉了。

  小白圭昂着白生生的小脸,眸中满是救救他的渴求。

  赵云惜到底心软了,提着小孩来到小溪边,撩着被晒得温热的溪水给他洗脸。

  小孩的脸晒得黝黑,人又干瘦,属实算不上漂亮,赵云惜提着她破烂的衣衫,厚厚的污垢让她无从下手,索性直接给他脱了。

  小孩便挣扎起来,枯瘦的小手捏着衣襟,睁着一双狼崽子一样的眼睛瞪着她。

  “瞪么司!再瞪揍你!”赵云惜故作凶狠。

  她强行脱衣,脱一半发现人家是个女孩,就让白圭和她背靠背站着,从书包里拿出他的备用衣裳,这才接着给她按在小溪旁洗了个澡。

  倒也不是故意为难挣扎的小孩,主要是看她有没有传染病、外伤之类,若带回家是要祸害全家的,她没那么圣母。

  她拍了一下她的背,“不许动,给我洗干净了!”

  小乞儿身上的污垢多到令人发指,泡了一会儿才洗干净,黑瘦的小身子看着跟白圭差不多年岁,她在心里叹气,把白圭的衣裳给她穿。

  还是有点心疼,这是为了读书特意做的细棉直缀,新的,才过了两水。

  她也怕把小乞儿折腾病了,拎着她就回家了,到家后,又烧了桶水,重新给她洗了一遍。

  已经清醒过来的小乞儿皮被搓红,也一声不吭,就是这一头深度打结的头毛,让人没办法,赵云惜索性给她剪掉,留下一头凌乱的发茬,看着更凄惨了。

  过了端午,天气说热就热,现在快六月,太阳愈加毒辣,大家都穿上单薄的春衫。

  给小乞儿收拾一番,倒利利索索像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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