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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出来,恼羞成怒地原地打转,“我不干!苏妙漪,你这就是在羞辱我!”

  苏妙漪看向凌长风,笑意敛去,神色郑重了些,“贸然把你扯进来,是有些不妥。可凌长风,难道你就不想尽快扳倒裘恕,把凌家的家业夺回来吗?我原以为,我们是一路人。”

  “我们自然是一路人……可为了一个裘恕,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婚事都要搭进去?”

  “只是演戏而已,和扶风县的那一出有什么区别?”

  苏妙漪思忖片刻,“我已经想好了,先办文定之礼,再以你还在孝期为由,将婚期推迟到三年后。如此,便足够堵住骑鹤馆那些行首的口。我可以和你约法三章、起誓发愿,只要等我进了骑鹤馆、拿到了证据,这桩婚事就此作废。到时对外就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朝三暮四、执意毁婚,你就不必担心自己名声有损……”

  “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凌长风脸色涨红地嚷了起来。

  苏妙漪有些不懂了,微微皱眉,“那你在意什么?”

  凌长风咬咬牙,哼哧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怎么不去找容玠?”

  苏妙漪被问懵了,“什么?”

  “不论是当初在扶风县,还是现在对裘恕,你身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若想找人定亲,容玠也可以,你怎么不去找他!”

  如果说在扶风县时,苏妙漪撇开容玠找他,他还洋洋得意、自觉占了上风,可现在他却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什么。

  在这种情形下被苏妙漪选择,当真是好事吗?她是不是觉得,只要对象是他凌长风,那就绝无假戏真做的可能。可若换成容玠,那就不一定了?她对自己会不会回心转意没有把握,所以他就成了她的一张安全牌……

  “你想让我去找容玠?”

  苏妙漪如今一门心思扑在骑鹤馆上,压根猜不透凌长风心里的那点弯弯绕。她皱皱眉,“容玠……”

  怎么可能去找容玠呢?

  她就是失心疯了,在大街上随意招个赘,都不可能找容玠。

  凌长风是最好的人选,可既然他不愿意,那也不能强人所难。但她还能找谁呢?

  苏妙漪这幅若有所思的模样,落在凌长风眼里,却成了她真的在考虑容玠这个选项……

  “算了,今晚的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会同虞汀兰解释清楚。”

  苏妙漪头疼地摆摆手,刚想要离开,凌长风却又冒冒失失地追上来,一下拦在了她身前,满脸懊恼地,“你还真要去找容玠?!”

  “……你到底想如何?”

  苏妙漪一句话问住了凌长风。

  是啊,他想要如何呢?他虽问苏妙漪为何不去找容玠,可那并不是希望她去找他的意思!就凭容玠的阴险狡诈、心机城府,若苏妙漪真同他定了亲,他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叫生米煮成熟饭……

  一想到这门婚事落在容玠手里可能成真,凌长风顿时头皮发麻,心一横,双手扶住了苏妙漪的肩,大义凛然地,“我同你定亲。”

  凭什么只许容玠做卑劣小人,他就要做正人君子?

  苏妙漪松了口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沓红纸和笔,“你写吧。”

  凌长风愣愣地接过来,“写什么?”

  “定亲宴的请柬。”

  “……还要办定亲宴?”

  “当然,不然怎么堵住那些行首的嘴。”

  凌长风点点头,提笔,又顿住,“定亲宴在何处办,哪一日,要请哪些人?”

  “后日,裘府,骑鹤馆。”

  “……”

  凌长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有些难以下笔,“非要在裘府?”

  “若不是在裘府,怕是请不动那些行首。”

  苏妙漪语重心长地,“我知道你不想去裘府,不想见裘恕,难道我愿意吗?不还是为了大计,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凌长风撇撇嘴,转着手里的笔自言自语,“你是在忍辱负重吗,我怎么觉得你挺乐在其中的。你要不提什么大计,我都要以为你已经被裘恕那个狗贼怀柔收服了,打算和他父女情深、一家团聚呢……”

  死一般的寂静。

  凌长风后知后觉地抬眼一看,就对上苏妙漪骤然降到冰点的眼神。他的后颈顿时窜上一丝寒意,忙不迭地将红纸和笔全都摞进怀里,抬脚就跑,“我,我回屋里写!”

  苏妙漪死死盯着凌长风的背影,一路盯着他回了隔壁主院,脸色不仅没有丝毫好转,甚至由青转白,从最初的愤怒变为难堪、羞辱……

  她魂不守舍地往屋内走,明明心中还隐约惦记着有什么事没做,可被凌长风一番话说得心烦意乱,她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干脆将屋门一关,倒头歇息。

  主院里,凌长风任劳任怨地写着请柬。

  好不容易将骑鹤馆那些行首写完了,他又私心将与自己交好的一些公子,诸如仲少暄一流也写上了。可即便如此,请柬还是剩下不少。

  凌长风咬着笔杆,目光下意识瞥向静悄悄的主院,忽地一挑眉,鬼使神差地在请柬上写下了“容玠”二字。

  ***

  “齐之远那个老东西,今日又在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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