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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水榭外的冷白月光照落榻上之人的清丽面容,悄然映衬那双空灵幽深的美目,其间隐隐可观瞳孔形态,宛若琥珀珠石。

  美虽美,仿若死物一般沉寂,毫无半分生命气息。

  如此情景,若有旁人窥测,大抵都会被这双眼眸惊吓的不敢直视。

  可榻上之人就这么直直望着幽暗水榭,仿佛黑暗之中有什么吸引趣味的东西般,一直紧紧盯着,不曾眨动眉眼。

  幼时,秦婵常受的一种处罚,便有禁闭,年月不限。

  母亲将其当作处罚,不过对秦婵而言,却是一种趣味。

  黑暗之中,空无一物,却又充斥许多东西。

  秦婵知道世上有许多未解之谜,亦有许多诡异离奇之物。

  比如人们呼吸之间吐露的气,此物不可窥视,不可触摸,无形无色,既赐予生命,又夺走死亡,甚为奇妙。

  为此,秦婵研究很长一段时间关于气的存在。

  所以秦婵在举行祭祀献祭时,亦会用各种法子进行自己的猜想。

  比如气不能藏在水中,所以人在水中会溺毙。

  又比如,火焰燃烧时,周遭的气存在会变得复杂甚至减弱,所以火灾屋舍中往往多数不会被烧死,而是窒息。

  为此,秦婵甚至逐渐可以大致估算气的含量,比如密闭空室匣子之内人在多长时间气就会被消耗殆尽,那献祭之人就会死于无形之伤。

  思索时,秦婵亦在呼吸之间吐露长气,微微侧身,任由乌发紊乱的滑落交缠白皙颈间脸侧,宛若蛛网般束缚姿态,耳旁专注的听着软枕里荞麦壳摩擦的沙沙细响。

  秦婵美丽而冰冷的面目不曾透露半分心神,漆眸间却浮现些许茫然,将指腹间的锋利碎片扔至地面,清脆冰冷响戛然而止,掌心轻按在身前,还能感受到残留的不适。

  现在秦婵发觉少女比那无形无色的气,更加难以控制,亦更加危险。

  少女先前的三两句言语,竟然好似气体一般冲撞秦婵心口,隐隐发疼。

  然而,还不待秦婵细究,少女已经悄然消失眼前。

  可是少女的离开并没有让心口的不适缓解半分,相反那一瞬间秦婵觉得她好似就像那捉摸不透的气,轻易间控制自己的生和死。

  因为少女的离开亦仿佛抽离秦婵所需要的气,非常的不适,甚至有些窒息的感觉。

  让秦婵想起自己过去曾经做过一回尝试。

  那就是将自己完全的浸于水池,屏蔽所有,拒绝一切。

  哪怕是赖以生存的气,秦婵在某一瞬间体验到献祭死亡时的些许感受。

  气的耗尽,带来朦胧的晕眩,还有心腔不适的疼痛,那一刻秦婵完全的控制自己,那是种奇妙又危险的有趣体验。

  可秦婵宁愿自己体验疼痛窒息,亦不愿让自己被少女控制,眉目低垂间,神情掩于暗处,清润嗓音比月色更凉,出声:“来人,备灯。”

  水榭外跪伏的巫史,连忙应道:“遵令!”

  深夜里的祭庙,仿佛一处茂密静寂的森林,殿宇楼阁之间居住的人,则犹如蝼蚁渺小。

  王女住处楼阁之内的值守祭徒,面上难掩意外的跪伏参拜,心间骇然。

  银灯光辉皎洁照落楼道屋内,而后移至榻上熟睡的少女,她面上泪痕残留未干,一幅柔弱可怜的模样。

  榻旁静立的颀长身影,似林木一般屹立不动,不过秦婵的目光却像是摇曳的枝叶嫩芽,一寸寸的攀爬至榻上人。

  或许,该杀死干扰控制自己的少女。

  秦婵心间如是想着,微微俯身,目光从少女紧蹙的月牙弯眉,落在她那眼角滑落的泪,呼吸吐纳,心间却已然不见先前的挟制不适。

  这让秦婵有些疑惑不解,美目低垂,素白指腹轻挽起少女散落白净脸侧的几缕细发,柔顺无害,仿佛她并不是罪魁祸首,也不曾忤逆自己。

  “讨厌你……”少女忽地发出呢喃细语,声音几不可闻。

  秦婵侧耳试图听清时,那温热潮湿的气息却钻入耳廓,激灵的,僵硬身段。

  这不是第一次出现如此情况,秦婵欲偏离耳侧,忽地少女倾覆动作,毫无防备。

  秦婵抬起的手都已停在少女脆弱后颈,动作戛然而止,垂眸探究的看着怀中亲昵姿态的人。

  “呜呜、我的软枕……”少女抽泣似的断续哽咽,好似痛苦不已。

  这莫非就是少女说的伤心模样?

  秦婵眉眼有些茫然不惑,只是一个软枕而已,竟能让少女如此日思夜想么?

  或许自己真是高看少女,她这样怎么可能控制自己呢。

  可能,只是一时的错觉吧。

  于是秦婵逐渐舒展修长身段,仿佛浮木一般轻松,却又任由少女攀附,指腹轻拨弄她垂落的发丝,不禁想到若是自己沉没溺毙,那必定是要让少女亦不得逃离才好。

  如此一想,秦婵心间堆积那些莫名思索情绪,好似豁然开朗般烟消云散。

  秦婵垂眸看向少女乖巧睡容,想起她往日嗅闻的动作,真是像极山林惯会装无辜模样的精怪。

  于是秦婵亦低头轻嗅少女的周身气息,试图将先前自己那些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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