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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边是极富庶的地方, 这一茶馆的老板少说有一半多货都是要去南面的, 剩下的或多或少也都和南边有联系,若是南边出了差错,他们可是要损失惨重的。

  周老三抱着盘子喜不自胜,先是把腰间的荷包塞得鼓鼓囊囊, 又拿绳子串起一吊吊钱解开里衣贴着肉放好。

  直到大家茶水都喝过两杯,等得不耐烦了,这才亮开嗓:“我大哥传信过来,南面那位大老爷似乎和前段时间宰了疯女人的那家搭上了关系,如今啊,正开棚施粥,建房容人呢!”

  “此话当真?”

  此话一出,许多人再也坐不住,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滚烫的茶水流了一手,浸润了手上圆润透亮的翡翠戒指也顾不上在意。

  五毒派那疯女人死了,这段时间没人压着,她座下更是弟子疯的厉害,全武林都知道那疯女人是被人用什么手段害死的,人人自危。

  别说隐世多年的傀儡门机关派被炸了个底朝天,就连从来只和平头老百姓交流的山西赶尸人都死了一大批,险些要断了传承。

  在这个关口上,南边那位大老爷竟然和他们有了联系?

  被那些疯女人知道了南边要大乱是一回事,这大老爷的做法更让人细思极恐啊!

  有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呼出声:“难道是……”

  可面对着一双双黑压压,或警告或惊恐的眼睛,后面的话再也吐不出来了。

  周老三拍了拍贴着肉的沉甸甸的触感,笑了笑:“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作为老板自己心里应当更有数,周某人呢就不在献丑了,先行告辞。”

  说罢,便施施然离去。

  满茶楼坐着的豪强大贾,不少人身边的侍卫都握紧了手里的刀剑,却终究没有拔出来。

  良久之后,茶楼里才重新恢复了欢声笑语,人来人往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入了夜,城中边缘不算太大的客栈里,身材富贵的老爷连新买的美妾都无暇顾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毕竟是王爷……”

  “王爷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啊!”

  “边疆战事吃紧,也是常有的事……”

  “也不一定……也不一定就是我……”

  他自言自语,仿佛在安慰着自己,却安抚不了那颗疯狂跳动的心。

  窗户没关,微凉的夜风恰好吹灭了桌上的蜡烛,老爷在黑暗中呆坐良久,喝了一口冰冷的酒水,撑着胆气摇摇晃晃地下楼去了。

  他走到印着自家商行标记的马车旁边,鼓起勇气掀开厚布,里面还是密密麻麻的粮食。

  老爷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似乎是大喜的表情,满是肥肉的脸上五官都扭曲了,再也看不出平常的富贵慈祥。

  酒劲似乎有些上头,老爷缓缓的靠着马车坐下来,温热的皮肉贴着粗糙的粮食,让人感觉无比安心……直到触及到一抹冰冷。

  大喜的表情逐渐变成惊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老爷拼尽全力扒开上层的粮食,下面全是黑暗压的甲胄刀刃,哪怕融在夜色里,也寒光闪闪。

  老爷张了张嘴,似乎是要尖叫,却只顾拼了命的跑。

  一抹寒光悄无声息地追了上来,划出一道干脆利落的红痕。

  庞大的身体倒在地上,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

  路人的一声尖叫打断了整个清晨的平静。

  客栈老板摇摇晃晃地出门,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影响他生意,一过门槛却踩进了一滩水里。

  他眼睛也不睁,张嘴就骂:“又是哪个□□崽子不好好干活?门前的水都不拖干净!不想活了是不是!”

  身侧扶着他的小厮抖如筛糠:“老爷!老爷!不是水……是、是……”

  “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难不成是一泡马尿?再抖老子让你去舔……”剩下的半截话卡在喉咙里。

  身形肥胖与倒在地上的人相距不远的客栈老板翻个白眼,晕过去了。

  于是一早上的兵荒马乱,报官的报官拖地的拖地请大夫的清大夫,富贵老爷新买的美妾早不知踪影,只留一枚浸透了毒的飞镖在房间。

  雇来运货的镖局骂着晦气,把值钱的东西搜罗一空,卷包袱就走了,家生的奴才们不敢阻拦,个个瑟瑟发抖,有亲近胆大些的抱着那尸体哭嚎不已,双眼通红。

  老仆抱着为首官兵的腿哭嚎:“青天大姥爷,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家老爷做主,找出凶手报仇雪恨啊!”

  那官兵只看了一眼,就不耐烦地道:“这是什么时候,路边碰上的美人也敢随便买?色迷了心窍的狗东西!死了活该!”

  老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您、您是说我们那小夫人……”

  这富商每走到一处地方都要买几个娇媚小妾,行走在外就让奴才们喊夫人,快要离开时也玩腻了,有点感情的就给一笔银子打发了,没感情的就直接扔出去,杀了都是有的。

  这次看见了一个路边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容貌可谓是倾国倾城,身段如弱柳扶风,比他仔细搜罗来养在家里的都不差,自然动了恻隐之心,甜言蜜语都与往常一样,谁知道却翻了车,死在美人手上。

  “小夫人?”官兵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这小夫人当是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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