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今日相遇,便是与小公子有缘, 我这畜生又冲撞了小公子,不是小公子可有闲暇与奴家过府一叙, 也好让奴家赔罪。”
这样的危险女人陆景和是不想招惹的, 可眼看着她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只怕若不答应,便会把自己强绑了去,只好同意了:“好。”
女人便笑盈盈地在前面带路,纤细的腰肢画出曼妙的弧度, 让陆景和忍不住面上微红, 错开眼去。
一向脾气不好的千秋月却只是牵住他的手,出人意料地没有做些什么。
小路漫漫, 蜿蜒曲折,路的尽头是一座青砖瓦房的小院子,格外雅致动人。
小院子外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从旁边经过时,陆景和一个错目, 却见里面游动的不是活泼的鱼儿, 而是一条条细长的小蛇。
无不绚丽多彩, 花纹斑斓。
陆景和打了个寒战, 手心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倒不是怕蛇, 毕竟很多蛇都是非常好用的药材,只是这些一看就知能夺人性命的毒物,是个人都要惧上三分。
“小先生请进。”
女子在门前停下,纤细的手指推开褐色的木门, 腰肢柔软地弯下,仿照汉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看似雅致的小院子里面却不是想象中的明朗,而是一片漆黑,仿佛一张大嘴,马上就要择人而噬。
地面上不是轻食,而是无数堆积着的蛇虫鼠蚁的尸体,墙缝里扒着各种各样小而明亮的眼睛,路过的蝎子在脚边转悠一圈儿,硕大的尾钩颤颤巍巍地晃着。
面对这如此恐怖的一幕,陆景和却只是笑了笑,踏了进去。不见丝毫勉强。
“小公子好胆量,小女子佩服!”女子大笑起来,一双眼睛似一汪秋水,明亮动人,又似一口寒潭,深不见底。
陆景和笑道:“堂主谬赞了。”
这个称呼让女子一愣,抬头去看千秋月,却也只能看见他脸上还未曾消失的一丝错愕。
“您什么时候猜到的?”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身份,娜桥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落落大方地请他们进了门。
就在她的脚踏进门槛的一瞬间,满院子的毒物皆是散的干干净净。
陆景和表面上仍然是一派温和笑意,八风不动地敷衍着,心里却暗自震惊。
能让这么多毒物避让,只怕娜桥身上还带了更厉害的,那种东西一般来说哪怕是最厉害的蛊师也不会贴身带在身上。
大多数蛊师一般也只是靠母蛊来操纵蛊虫,本身并非百毒不侵,万一被粘上一下,自己哪怕不死也好过不了。
不过眼前的娜桥显然不属于这一类。
在常年累月与毒物的培养和相处中,她早已是真的百毒不侵,浑身的皮肉鲜血既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毒物,也是最灵的药材。
娜桥眼含热泪地跪下:“参见教主!”
苗寨之内易有双生女,不一定一母同胞却一定同时降临,而这同时降临的两个孩子会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一个为圣女,会成为寨子未来的首领,一个为大巫,会成为寨子最坚强的后盾和传承者。
两人自出生时就在一起培养,彼此之间感情极为深厚,亲如姐妹,如果一方逝去,另一方也可以接替对方的位置。
她们彼此之间关系亲密,少有相互斗争,哪怕在某个懵懂的时间段爱上同一个男人,也是多有相互谦让,而非嫉妒仇恨。
不过一般来说都是寨主去世的早,大巫去世得晚,毕竟大巫不用在外闯荡,遭遇到的危险相对来说会小很多。
只是像这样的双生关系,一方去世之后,另一方只会更加悲痛。
娜桥咬牙切齿地道:“恳请教主为门主报仇!我四十八寨愿永远追随教主!”
蒙阿朵去世之后,娜桥就是苗寨实际上的寨主和五毒派实际上的门主,她的话极有分量,千秋月却听得索然无味。
苗疆四十八寨本就是他的附属,是魔教的教众,娜桥的忠心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陆景和叹了口气:“姑娘请起。”
男人眉目清润,眉眼之间都是温柔怜惜,哪怕明知道陆生一向如此,可男的俊朗女的娇俏,却也让千秋月有些吃起醋来。
而大名鼎鼎的千秋教主吃起醋来的方式也并不比其他人别具一格,胡乱答应了娜桥的要求后,立刻就拉着人走了,一分钟也没多待。
不过这满是毒虫蛇蚁的地方,哪怕温柔如陆先生也不是很想长留。
转过街角,二人找了间茶楼坐下,陆景和眉目依旧温润如画:“你觉得这位姑娘的话有几分可信?”
也不怪陆先生怀疑,人生在世,虽不好意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可基本的警惕心还是要有的。
以蒙阿朵和娜桥之间的关系,如果硬要说娜桥是被权力迷了眼,也并无不可能。
在京城这个大染缸里走了一圈,陆景和深刻地认识到了没有什么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千秋月却摇了摇头:“不会。”
明明他之前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可此刻的话语却又极为笃定。
陆景和没问为什么,千秋月这么说,他就这么信了。
甚至陆先生还松了一口气。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