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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树影晃动,发出不自然的沙沙响声。

  周遭的空气变得更加黏腻,血腥味分外呛人。

  他却像没注意到一般又上前了两步,用木剑往树丛中随意一挑。

  “别耍花招。”

  “啧啧啧,真是可惜呢,我藏的这么好都被你发现了。”

  黑影在灌木丛中飘过,往他脸上吹来一阵甜腥的风。

  若是楚梨在此,一定能认出这个声音,那就是她梦中那个掐她脖子逼问楚见棠下落的人。

  他有些不悦地后退两步,握紧了剑柄。

  “有什么你冲着我来,此事与她无关。”

  黑影听罢顿了一下,随后疯狂笑了起来。

  “无关?”

  它经过他的身侧,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划了一下。

  “怎么会无关呢。”它的声音阴冷黏腻,让人心中发寒,“明明是你亲手把她拖入局中的,不是吗?”

  “楚见棠,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关心,上辈子给她刻的墓碑还刻错了字,楚梨的“清”少了三点水,过了几天后大半夜的突然想起来,急急忙忙拿着刻刀冲到山顶给她补上。

  少女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深呼吸几口后才发问:

  “所以你今天去哪了?”

  “去老杜那里啊。”楚见棠抠抠脖子试图缓解打嗝。

  “真的?”楚梨缓缓眯起眼,眼底中多了几分危险,“没骗我?你真的没有去偷偷找隔壁宗门的掌门?”

  “你在说什么啊。”少年疑惑看她,“我去找他做什么,又没到交房租的日子。”

  他说的理所应当,好似楚梨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少女心头的火像是被他浇了一碗油,噌地一下窜起。

  还说呢!她今天可是亲耳听到那孟伦说的,他有事没事就往那儿跑,都快当上亲传弟子了。

  “我可是听说,那宗主中意你中意的紧啊。”楚梨不屑轻哼,“而且人家可是传说中的三大宗之一呢,哪是我们小小云丹门能比的?”

  她说这话时脑子里啥也没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若是寻常男子,定会上前耐心询问一番,温柔也好训斥也好,总要对青梅竹马的师妹这番无缘无故的闹脾气做出点反应。

  可楚见棠毕竟不是一般人。

  他只是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回去。

  “你是不是又随便乱吃炼废的丹药了?”

  楚梨只觉得气血逆流上涌,险些被气死。

  “你才吃错药了!还不是你骗我?你敢说你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她骂完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接着道,“还有不许打嗝!”

  “当然属实。”楚见棠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木桌,游刃有楚地将问题抛给她,“所以你到底又炼出什么玩意了,都说炼废了就扔出去,别老舍不得,一天天的揣兜里有事没事就掏出来当糖球使。”

  她下意识想要回怼,可下一瞬,对方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跟前,在她的额前极轻,极温柔地抚了一下。

  少女的脊背瞬间绷直,想骂的话化作一个空嗝,被她硬生生给吞回了肚子里。

  完了,这玩意还会传染吗。

  本该暴怒的少女抿着唇堵住他们的去路,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喂,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怔然掀起眼睫,一双如星子般皎洁清润的双眼彻底示于人前,却像是凝着层终年不化的霜色,眸光在虚空中游弋片刻,对上了楚梨关切的视线。

  女子灼灼如三月桃夭的眉眼撞进他眼底,是似乎可以将眼底阴霾驱散般的耀目温暖,直到提着药箱匆匆赶至的太医出现在视野中时,容子卿方如大梦初醒偏过头去,眸光像是被灼伤般泛起细微涟漪。

  喉结在苍白的颈间艰难滑动,许久,他低低出声:

  “草民……遵从陛下安排。”

  第 73 章 要或不要?

  就如当初带回洛棠一样,楚梨再一次把容子卿捡回了凤栖殿。

  或许是因为容子卿看起来着实凄惨了些,所以虽然眼睁睁楚梨把自己的龙纹软榻让出来方便太医为其诊脉,浅风也只是眼角微微抽搐了下,并没有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虽然当了皇帝但仍旧没有底气地暗中打量着近侍神情的楚梨松了口气。

  太医已轻轻卷起容子卿的裤脚,看了眼那远比常人纤细许多的小腿,忧虑地皱了皱眉,随即抖开带来的针囊,毫不犹豫地刺入了他青紫的膝头。

  足有簪子粗的银针寒光刺得楚梨眼皮一跳,随侍的少年也咬紧下唇,望向容子卿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

  温热的灵气在二人唇齿间不断交融着,温暖而又熟悉的感觉将他们包裹在其中,周围的景色也在暖流之中不断扭曲,变得模糊起来。

  元神出窍的感觉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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