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只是经过她身边时,握着斩马剑的手莫名发紧,用力到剑柄发出形变的嘎啦声。
乾玟何等耳力,听得一清二楚。
她若有所思地抬手,啪啪拍了两下元帅的狗头。
翌日一早,河东军全部登上了新的四艘军船,向京城进发。
王春希也收拾得人模人样,经常找乾玟聊天。
乾玟以“腿伤恶化”为由,好好在船舱里修养了十几天,邹以汀也派人拆了她的镣铐。
这些日子里,她虽然和邹以汀在一条船上,但一步也不迈出舱门,偶尔出去透透气,也刻意在邹以汀没出去的时候出门。
偶尔几次,她打开屋子里的小窗户,能看到那人一身深青色的袍子,青竹一般立在甲板上说着什么。
在他回头的前一秒,她就立刻转过头去,假装根本没注意到他。
她得耐心再吊一吊。
草长莺飞二月天,河东军的船终于靠岸了。
王春希一路上同乾玟聊得越多,就越觉得此人值得结交,虽然乾玟从头到尾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王春希却觉得:此人好大的架子,竟然不把我当皇女,好独特好不一样!
她也不端着皇女架子,甚至给了乾玟一块令牌:“姐妹,回到京城,有空有难都可以来找我!”
乾玟收下了,客气问:“四殿下不与我们同行?”
王春希:不了不了,害怕,告辞。
她一甩包袱,转头就利落地溜了。
一个皇女,竟敢独自在外远游,也算个奇人。
众军下船整顿时,周姐就凑过来唠嗑:“王小姐你听说了吗,明城传来消息,说宋知府得了严重的花柳病呢。”
噗嗤。
乾玟摇头:“不知道啊,那可真是太倒霉了。”
周姐:“谁说不是呢,都是报应,世事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乾玟:“周姐,你看我这腿是不是该好了?”
周姐:“该”这个字就很有灵性。
“应该吧。”
乾玟:“你看,薛副将要看押我,我得跟着薛副将,但薛副将和将军一起骑马,我若是步行怕是跟不上,跟不上就没法被看押,所以……是不是该给我一匹马?”
周姐:……
“那王小姐觉得啥时候‘该’好呢。”
军船于卯时靠岸,辰时整顿好,邹以汀发令继续向北,按照现在的速度,约莫三月前能抵达京城。
他利落上马,等待士兵回禀。
那头薛副将俏咪咪挪过来:“将军,我们真要把王文送进皇城司?”
邹以汀冷冷瞥了她一眼,薛副将立刻噤声。
涉及落雁案,没有特例。
所有的线索,哪怕极其渺茫,哪怕,他会为此付出一切代价,他也要走下去。
思及此,邹以汀竟觉胸口没来由地烦闷。
一路上,不只薛副将,许多士兵都对王文改观了。
邹以汀隐隐觉得,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
特别是当士兵传讯来,说宋知府得了花柳病时,他再联想到杨芳的死,和在明城时米店边偶遇王文的场景,很难不怀疑这些都是她的手笔。
但究竟是为何?
他摸不透她的目的,只能朝夺嫡之争的方向想。
若王文是大皇女的人,做这一切都情有可原。
可隐隐的,邹以汀直觉有地方不对。
这几日,王文似乎在故意回避他。
邹以汀握着缰绳的手一僵。
是因为那日他的血腥气吗……
邹以汀觉得胸口更加烦闷拥堵了。
临近京城,下船后的这趟路程很顺利,期间王文在周姐等人的马车上,也未曾露面。
本就应当如此。
邹以汀也沉默着,只是自己都没察觉到,一路上他周身的气压有些低。
有一回,他差飞鹰将汤婆子送去,对方收了。
只是收了,什么话也没有。
邹以汀听着飞鹰的话,只觉有什么东西扯着他,在胸口慢慢地下沉,下沉。
与他相反,越靠近京城,河东军的士兵们情绪就越高涨。
俗话说得好,三月三冷得把眼翻。气温骤降的日子,河东军终于抵达京城城外。
按规矩,邹以汀应携众副将率先走正午门,穿过中央大街前往皇宫面圣,薛副将则负责从东边的文定门将王文送至皇城司,其余人等,有序进城。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邹以汀环视一周,未看见王文。
他准备询问时,那头薛副将骑马而来:“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