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地敲定好,经理人笑着道:“如果您方便的话,我能加一下您的好友吗?后续的诸多手续也方便沟通。”
“当然可以。”
互换联系方式后,许浣溪挑挑眉,问道:“以后的工作都是由我与您对接吗?”
经理人将企划案收进公文袋中,恭敬地回她:“后期可能也有我的同事与您对接。”
许浣溪点点头。
一别数年,时越这家伙倒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两人在咖啡店门口分道扬镳。经理人目视许浣溪离去的背影片刻,然后走到街角处停放的一辆黑色宾利前,拉开车门,入座后排。
坐在里位的男人正在垂眸翻阅文件,见他进来,问道:“她选了?”
“是的,时总。”经理人复又拿出企划案,“许小姐应该考虑到了地缘因素,选择了您之前更加倾向的位置。”
这叫什么来着?
对,心有灵犀。
时越的唇角微微勾起,抬眸望向咖啡厅的方向。
从他的视角,可以无甚阻碍地看清许浣溪方才落座的位置。
想起刚才许浣溪鬓边发丝垂下,遮挡住她认真挑选的神情,时越的眉目中糅杂着些罕见的温柔。
而旁边的经理人则是悄悄打量着他。
上面的人高兴,他们下面的人才能松一口气。
经理人这么想着,却冷不丁地被忽然问话:“她刚才是不是加你的微信了。”
经理人心一抖,连忙回道:“对的。”说完,连忙递上了自己的手机。
时越翻了翻许浣溪的朋友圈,确定和自己看到的内容一样才把手机还给他。
这很好,说明她的部分动态没有屏蔽自己。
经理人双手接回手机,瞥见他的表情有所缓和,垂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谁知,又听见他“啧”了一声。
“怎么加你们这些闲杂人等也要用自己原本的微信。”时越颇为不满。
被称呼为“闲杂人等”的经理人悄悄摸了把汗,只能像是听不见一样打着哈哈。
那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让人家许小姐特地创个工作微信再加他啊。
好在,时越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也就没在这件事情上分神。
只是末了,他淡淡吩咐:“以后你和她的聊天记录,都给我转发过来。”
“是。”
*
晚霞的光晕逐渐消退,私人酒庄的灯光随之亮起,泛着暖黄的光晕。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葡萄酒的香味,时越坐在接待室的长桌首位,神色恹恹。
他刚刚结束一场项目谈判,其中有个老东西嗜葡萄酒如命,特地将谈判地点安排在一家郊区的酒庄处。
项目谈成,那人留下时越,邀请他前往酒窖。时越看在和他牵成的项目上,勉强和他去了。
酒窖内的灰石砖缝内藏着细小的苔点,地面由老旧橡木铺成,踩上去时会发出稀碎低沉的咯吱声。
时越皱了皱眉,显然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听这老家伙如数家珍地介绍着这里的珍藏也索然无味。
不多时,门外有敲门声响起,进来一个单薄的身影。女孩穿着一袭收腰长裙,妆容清丽。
“这是我一个老友的女儿,早些年她全家都移民了国外,在国内留下这一个酒庄。”李总笑了笑,介绍道:“恰好珂珂最近回国,我想着你们年轻人应该话题更多,让你们多聊聊。”
“打扰了。”她柔声开口,“我叫冯珂。”
这句话,显然是对着时越说的。
时越抬起眼皮,看了看她。
这老家伙牵头搭线的意图太过明显,明显到时越都懒得应付。
他神情寡淡,“我还有事,先走了。”
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想想怎么找个由头能和许浣溪说上两句话。
“时先生不尝尝这边的葡萄酒吗?”冯珂看了眼桌上未曾动过的酒杯,轻声问道。
时越没搭理她,李总有些挂不住面子,道:“小时总,今天知道你要来,可是提前醒好了年份不错的罗曼尼康帝”
他还要再说,却被时越不耐烦地打断,“我说了我还有事。”
李总虽被弗了面子,但想到时越的性格和手腕,压了压火气,善解人意道:“既然你有重要的事情,那我们下次再聚。”
要是被他知道时越口中的有事,就是纠结要不要给一个女人发消息,估计能气到头顶冒烟。
时越将要走出门口,一旁不做声的冯珂却突然说道:“许小姐的艺术天分确实高,那日我和落姝在艺术展上,一眼便相中了那个作品。”
时越顿住脚步。
李总不知冯珂为何会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但见时越勉强被留了下来,他便给二人留下了空间。
“可惜了,落姝想要购买,奈何许小姐无意割爱,便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