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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许浣溪终于应付完那群人,那辆停在路边的车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太可疑了。

  她自觉和陈落姝之间的关系不好,就算她想拍下雕塑送给时越,也没必要动如此之大的手笔。

  当时在听到五百万美金的报价时,陈落姝一时冲动还想加价,倒是被她身边的那个女孩按捺下去。

  出于本能,许浣溪不喜欢那位名叫冯珂的女孩。

  回家的路上,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时越。

  他这一步棋走得确实巧妙,也确实投她所好。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在现场,也没有提出什么交换条件。

  不是控制,不是威胁,也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的路铺了下去,然后退开,生怕吓跑了她。

  许浣溪突然想起,有次她在家里做着雕塑,那个时候她还是新手,只能做着简易的木雕。

  她席地坐在满是木屑的地板上,指节轻敲打一块榫头凸出的木料,反复调整仍无法与卯眼严丝合缝。

  时越逆着午后的阳光站在房间门口,安静地看了许久。

  “许浣溪。”他盯着风尘仆仆的她,突然开口说道:“你做雕塑的样子,比作品本身还值得收藏。”

  这话说的奇怪的很,像是要将她泡在福尔马林中当做收藏品一样。

  当时许浣溪正忙着垂头工作,含糊地应下一声。下一秒,却无意将木雕摔落在地,磕碎了一角。

  许浣溪微叹口气,用略带埋怨的眼神看他,似是责怪他站在这里打扰了自己。

  彼时的时越却慢步走了过来,蹲在她的面前,语气平和地问她:“你是要黏贴上去,还是要打磨?”

  许浣溪选择了后者。

  然后时越便主动拿起工具,一下一下,动作细致地帮她打磨着那一角。

  就像今天这样,他总是用不合时宜的温柔,妄图挽回一个已经破碎的东西。

  车窗外的灯光夜景快速从眼前略过,许浣溪的眼中出现了一刹那的迷茫。

  不是原谅。

  还没有到原谅的地步。

  只是,在这条被命运碾过的长路上,终于有一个她想起时越的瞬间,也是有着温暖和阳光,而并非满是恨意与怨气了。

  第83章 判断我判断出许小姐她是……

  这样高额的成交价,宛如一块巨石,砸进原本波澜不惊的艺术圈湖面。

  原本只是新生代中一位颇具潜力的雕塑家,在业内也是被少数圈内人称赞“技法干净”,“构思独特”,如今却在一夜之间登上了各大艺术新闻头条。

  “现代雕塑艺术拍卖史上最高成交价之一!”

  “新晋女雕塑家,打破当代女性艺术家商业价值天花板。”

  “从边缘到中心,艺术圈的新星。”

  媒体争相报道,评论文章一篇接一篇涌出。人们开始讨论许浣溪作品中的“女性视角”,“内涵哲学”,之前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作品也被挖掘出来,解读其中的深意。

  许浣溪正和万露通着电话,颇有些无奈地听着她在电话那头的调侃。

  “说实话,我在做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没想到会有这些含义。”

  万露闷笑了一声,“就是这样的啊,人一旦出名了,一举一动都会被解读。”

  挂断电话后,许浣溪无视了几个未接通话。

  从昨天晚上回到家后,来找她的人就没停过。她的情绪需要缓冲一下,所以除了极有分量的人贺上恭喜外的电话,她一概没接。

  她原本以为,这群媒体会疯狂挖掘拍下展品背后的顶级富豪,然后顺带出她和时越那些隐秘的关系,不知是不是被敲点过,媒体对背后的人倒是一直保持了缄默,单单只宣传许浣溪一个人。

  这和时越高调的做事风格倒是不太相符,而且时越除了那天联系她后,就再没给她发过消息,倒是让许浣溪升起了一些疑惑。

  难道这事不是他做的?

  但这点疑惑很快就被另一通电话吸引了注意。接听后,是昨天那位拍卖经理人找她,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

  等她到达后,经理人已经坐在窗边的一个位置等待她了。

  “许小姐。”经理人站起身迎她,温和地笑了笑,道:“今天约您出来,主要是和您洽谈独立艺术馆的相关事宜。”

  听他介绍,许浣溪有选址、命名以及设计馆内风格等诸多权利,但工程和运营类的琐事则是会有专人负责,完全不用她来操心。

  “选址的话,我们有几个方案供您参考,当然如果许小姐有更加青睐的地址更好。”

  许浣溪翻开企划书。距离昨天的拍卖会才过去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些方案这么快就做好了吗?

  市中心和较为偏远的艺术集群地都有位置,方案上还详细标出了周边地理特征和市场分析。

  但既然是开放型的公益艺术馆,许浣溪最终还是选了一家知名美术馆周边的位置。

  见她如此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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