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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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还没来得及浇透泥土,催发出下一轮春意,画酒就抵不住困倦,陷入沉眠。

  她失血太多,半晕半睡,没有被身旁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

  无人在意的角落,赤蛇扭着身子,钻入营帐。

  它没搭理外间的常嬷嬷,径直盘踞到少女的软榻边,支起蛇躯,凑近她受伤的手臂。

  好香。

  是神血的味道。

  赤蛇闻着味就来了。

  它躺在画酒身侧,量了量,是能完整吞下去的长度。

  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加餐时,想起宴北辰在王帐踹它那一脚。

  赤蛇有些怕。

  连扁平三角形的脑袋都颓丧三分。

  尽管它智商堪忧,但依稀能判断出,画酒是个坏女人,宴北辰应该是相当讨厌她的。

  成功说服自己后,赤蛇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比了比,能把画酒的脑袋整个咬掉。

  赤蛇提前感受到幸福与满足。

  那两枚尖长的毒牙,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毒液。

  在靠近少女脆弱脖颈的一刻,外面惊雷巨响。

  比雷声更快一步的,是云层间蜿蜒而过的雪白闪电,如幽夜昙花,猛然绽开。

  营帐的帘子不知何时被掀开了。

  光奔入营帐中,映亮软榻边男人半张修罗的面庞。

  那双漂亮至极、冷漠至极的眼盯着赤蛇。

  如同山灵妖鬼,惊现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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