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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街从头到尾都不对劲吧!”左月生回他。

  “不是,”叶仓看着街道两侧,语气有点不大确定,“你们没发现这夜市卖的东西很奇怪吗?”

  “啊?”

  其余几人一脸茫然地看他。

  叶仓向一个珠花摊子走了几步。这么多次循环他们也摸出了点规律,每一次重新开始到鱬城人生出命鳞发动进攻之间会有一段安全的间隙。

  “没有杂嚼摊子。”

  “啊?”其余几人更茫然了,“杂嚼摊子?那是什么?”

  “……”

  叶仓再次意识到这些人连平时最靠谱的娄江在内,都是些养尊处优不愁吃喝的家伙,别看他们也喜欢嘻嘻哈哈地东跑西闹,其实根本不知道最普通最平凡的人生活是什么样子。

  “杂嚼摊子就是吃的。”

  叶仓费力地和他们描述。

  “早市的时候,一般都卖果子点心煎茶,到了夜市卖的就多了,像什么象水饭、熬肉、干脯、包子鸡皮、鸡碎、辣瓜儿、梅子姜、细粉素签……一般一份一份地放在匣子里,这种就叫杂嚼,很便宜的,十五文钱就能买到一大份。”叶仓努力回想,“不论是什么节日,只要是集会,都会有这些东西吧。不过我昨天没出门,不知道是不是幻阵才这样……”

  左月生回忆了一下:“昨天我们逛夜市的还真没看到这些,唯一卖吃的地方,是酒馆里……仇大少爷还嫌弃卖的东西难吃至极呢,我记得他烧鸡烧鸭一口都没碰,一大碟果子挑挑拣拣只吃了两个。”

  “你们买酒和食点花了多少钱?”娄江意识到了什么,追问。

  “不是我付的钱,我当时数提笼去了,没……没听到。”

  左月生干咳两声。

  娄江明白了。

  十有八九是左少阁主这个铁公鸡,抠门怕出钱,一进酒馆就先躲到位置上,好让仇薄灯和陆净两个不把钱当钱的家伙去买账。

  “五十一两银子。”

  陆净回答,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他的侍卫都死在了枎城,这还是陆公子第一次付钱买东西……

  原本他也是个出门必定前簇后拥的家伙。

  “五十一两……银子?”叶仓抽了抽脸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靠!”左月生一下子跳了起来,扭头就往酒馆的方向走,“这他妈的什么黑店?走走走,老子就去砸了它!”

  “怎、怎么了?”陆净一头雾水。

  “陆大公子,”叶仓有气无力地解释,“一斤烧酒通价十六文,便是最贵的也不过一二两,一斤鸡肉约十四十五文,果点按碟算约六七文……您这一顿五十一两银子,被宰得简直、简直说您是冤大头都辱没了冤大头。”

  “不一定。”娄江低声说,“你刚一说,我还想起件事来。”

  “什么事?”

  “入城时,我们一路穿过了几条最主要的商街,我没看到哪怕一间的食铺……不过当时鱬鱼游曳之景太盛,又满目绯绫红绸,我只当是鱬城以布坊丝行为主,没有在意。现在想想,的确很奇怪。”娄江顿了顿,略微有些不舒服。

  其实没太过在意的原因不止是觉得鱬城以绯绫闻名。

  还有就是他修为已过定魄,早就辟谷了,虽然平时没有什么修仙者的架子,可许多时候总是会忘记,凡人和修仙者不一样。

  凡人是要一日三餐的。

  衣食住行,食,对凡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他定了定神,复又问陆净:“那你们昨天在酒馆里,有没有见到人因为店家要价太高,和掌柜伙计吵起来?”

  陆净摇摇头,叫屈道:“要是有,我也不至于真那么傻好吗?”

  “这就是了。”娄江环顾四周,后背缓缓爬过一丝寒意,“食价高得离奇,店中之人却没有异议,只有一种情况——”

  “这座城,本来就没有多少吃的了!”

  说话间,街上的人再次生出了命鳞,叫卖声复又响了起来。

  “冠梳儿卖也!冠梳儿卖也!……胡家嬷嬷亲造!”

  “新折小枝花,罗帛脱蜡像生花!”

  “……阿有难哉!”

  “……”

  熟悉的市井吟唱百端,熟悉的起伏承转绵软。众生百态,唯独缺了血肉之胎活下去最重要的柴米油盐。

  左月生一步步后退,退到不渡和尚身边时,忽然转身横刀,朝他的天灵盖劈下!

  铛——

  不渡和尚双手合十,灿灿如金地夹住了左月生的刀。

  就在左月生出刀的瞬间,陆净一步跨出,封住了不渡和尚后背的退路,叶仓和娄江慢了一拍,但也很快地就一左一右,将刀剑牢牢架到了不渡和尚脖子上。

  “几位施主这是何意?”不渡和尚一脸惊色,“不要内讧啊不要内讧!”

  “秃驴!装什么傻!”左月生死死地把刀往下压,“‘来鱬城之前,你就口口声声说过,我们会遇到血光之灾。你对鱬城熟悉得压根就不像第一次来,昨天酒馆里你也说过,‘这鱬城夜市难得遇上’……妈的,你个满嘴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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