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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又是一回事。

  “那今年呢,没记错的话,今年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收获?”工司左都事问道。

  他最心疼家里小孩,可他家孩子还多,所以更是关切。

  左都事为正六品,比纪楚高一级,算是他的上司,所以他回答时候很是客气,而且非常细致:“等五月份麦子收获就可以种了,不用额外开耕土地,直接在麦地上种就行。”

  “一亩地可产棉花一百八十斤上下。”

  “所以一家种一亩地,就够穿了的。”

  纪楚说得这么详细,自然不只是跟上司讲,同样跟同僚讲。

  种一亩地,就够普通一家子用的。

  那就种啊。

  可众人表情凝固。

  不好大张旗鼓地种,省得被贵人知道,他们有忤逆的意思。

  大家都知道那位贵人是谁,纪楚也知道。

  京城的二王爷,重点是,他跟脾气很好的太子是同胞兄弟。

  就算是不顾及王爷的面子,也要顾及太子的地位。

  纪楚直接道:“各家农户都愿意种,让他们去种不就好了。”

  看似把风险丢给百姓,实际上百姓们也不介意什么卑贱不卑贱,什么俗气不俗气,好用就行。

  其他人连连点头。

  没错,让农户种,实在不行他们去收购。

  虽说不能大张旗鼓,但不是有纪楚在吗,人人都知道他热衷种棉,他去收的话,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工司主事听说这些事,微微挑眉。

  看来纪楚想要做的事情,确实能成。

  主事身后的书吏道:“大人,这要管吗?”

  “管什么,这是好事。”工司主事悠哉游哉的,“让他去做就好。”

  “那纪大人会做什么?”书吏一脸好奇。

  其实他也想要棉衣啊,这不是不能要吗。

  工司主事笑着道:“工司是做什么的。”

  工司,大到工程营造,什么修桥铺路,修建房屋,甚至防御工事。

  小到各色器具,珍玩珍宝。

  也就是说,实用的不实用的,大的小的,只要有需要,工司就能揽下这些事,然后分派给其他人。

  这也是多数工司跟户司一样肥得流油。

  主管工程,里面吃拿卡要的环节太多了。

  曲夏州不同,是因为曲夏州的工司做得太过分,故而如今清闲。

  但清闲不代表不能做事了。

  纪楚明显是想用工司的便利,给棉花种植提供便利。

  就以主事现在知道的。

  棉花种植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后续的去壳去籽,以及弹棉花,把棉花纺线织布。

  去年就因为弹花机不够,让许多人等到深冬才穿上棉衣。

  所以纪楚想让工司同意,加大对器具的营造。

  “路都铺好了,只等着他提出方案,然后工司大家点头。”工司主事说完之后,笑着对书吏道,“哎,这么一看,也就本官还没点头啊。”

  纪楚自然不是故意为之。

  只是从一开始,主事就没接棉被。

  而且工司其他人,接受棉花的速度,远超纪楚的想象而已。

  那书吏若有所思:“纪大人很快就会来找您?”

  “嗯。”工司主事叹口气,似乎想到什么,最后摇摇头道,“等他来吧。”

  “那您的打算呢?”书吏算是主事远房亲戚,还是他的晚辈,自然敢多问几句。

  谁料主事久久不说话,再次叹气:“不知道啊。”

  这是真不知道。

  他做这主事也有三年多时间,说是碌碌无为都是夸他的。

  就像现在,他知道纪楚的意思,更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自己的打算呢?

  不知道。

  官场险恶,不是他们这些没有家世的人可以应对的。

  有些人靠着背景姻亲,再大的祸事都能躲过,还能被赦免,甚至被重用。

  他们可不行。

  工司主事想到自己艰难的求学之路,再想到为官多年的战战兢兢,以及还未做事,就被压住的心思,只能最后叹气,对晚辈道:“你还是回去读书吧,今年乡试,万一能过呢。”

  他能庇护的人太少了,只能明哲保身。

  跟他预想的一样。

  纪楚真的过来了。

  纪楚看着工司主事,客气行礼,对方依旧笑眯眯道:“来工司也有四五日,可还习惯吗。”

  “习惯,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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