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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过他几次,试图从他嘴里撬出来什么,最后也只是一无所获。”祝闻祈半蹙着眉,有些不确定的回忆道。

  “……赵长老有头无脑,与你也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不会无缘无故地针对你,毕竟你当时只是个刚入门的弟子,连筑基期都不到。所以我猜测他后面应当还有别的人在指点,指挥着他去做这些事情。再然后,便是从合欢宗回来那次。”

  想到这里,祝闻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继续说道:“他那次神色显得十分焦急,像是等不下去了一样。但当时……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关注了几天发现他没什么动作后,我便放下了戒心。”

  “现在想想,当初那封‘掌门’的信,说不定就是赵长老针对你设下的局。”

  如果自己早点发现,是不是就会酿成那样的后果?

  祝闻祈又开始后悔起来。

  像是察觉到祝闻祈心中所想一般,一直静静听着他讲述的娄危起身,伸手,将人抱入自己怀中。

  明明什么也没说,心里那点情绪却奇异地平复下去。祝闻祈缓了会儿,才接着说道:“玄霜派中一直有人在暗暗关注着你,我怀疑这些人和金羽阁是一伙的。”

  “有这种可能性,”娄危手指插在祝闻祈发间,顺着滑下去,像是在安抚似的,“明日再说,今天太晚了,先休息。”

  确实已经太晚。连不远处山峰上的灯盏都已经逐渐熄灭,隐隐约约的人声也彻底消失,连寒风都停止呼啸,宫殿内外显得更加寂静,仿佛这片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休息……祝闻祈低下头看了眼堪堪能容下两人平躺下的床榻,又抬头去看娄危。

  “……我不做什么。”目光相触的瞬间,娄危罕见的哽了下,半晌才语气复杂地开了口。

  怎么总把他想成那种人?

  话音落下,祝闻祈缓缓眨了下眼,而后慢吞吞地往里挪了挪。

  “我的意思是,”祝闻祈慢腾腾地开口,“这里只有一床被褥。”

  他背对着娄危躺下,留出一半的位置,以及一半的被褥,声音很轻:“晚安。”

  说罢后,他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祝闻祈手枕在头下,虽然闭着眼睛,却连一丝困意都无,心跳声反而在寂静中愈发凸显出来。

  咚……咚……

  半晌没听见动静,祝闻祈悄悄睁开一点眼睛。因为是背对着,看不见娄危的动向,只能看见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等什么。

  不知为何,祝闻祈呼吸跟着放缓,屏息凝神,等待着娄危的下一步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墙壁上的影子才动了下。片刻后,床榻微微下陷,被褥被人掀开,熟悉的冷松气息从身后传来,而后便有一双手搭在了自己腰间。

  祝闻祈下意识僵了下,须臾又放松下去,原本不知不觉屏住的呼吸再次恢复畅通,连困意也跟着一起涌上心头。

  许久过后,迷迷糊糊地,祝闻祈才听见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晚安。”

  第88章

  翌日清晨, 祝闻祈还在梦中和周公相会之时,鼻间却隐约传来一阵熟悉的苦涩气味。

  什么味道?

  他下意识蹙紧眉头,嗅了两下, 那药味便愈发浓烈起来, 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 仿佛要直冲天灵盖般,顺带把最后一点困意也从大脑中带走了。

  他悄悄睁开了一点眼睛, 日光并不强烈, 视线中一切都还是模模糊糊的形状,看不分明。

  这才几点?

  祝闻祈又闭上眼睛, 试图入睡。

  可鼻间始终萦绕着又苦又涩的味道,每吸入一口,仿佛连带着口腔也沾染上酸苦气息, 咂咂嘴会恍惚以为自己刚喝完药。

  ……

  这怎么睡!

  心底反复纠结几次后,祝闻祈总算是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和站在床边,端着药碗的娄危四目相对。

  “起来喝药。”娄危平静道。

  祝闻祈:“……”

  娄危手中的药还在丝丝缕缕地冒着热气,不必多说, 正是清早打扰他睡觉的罪魁祸首。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特别像什么吗?”祝闻祈语气幽幽。

  “嗯?”娄危坐到床边, 拿起瓷勺舀出一点,试了下温度。不烫不凉,刚刚好能入嘴。

  他伸出瓷勺, 递到祝闻祈嘴边。

  “光明正大地谋权篡位, ”祝闻祈一边朝后缩,一边摇头痛心疾首,“为师真是看错你了!”

  话一出口便同平地惊雷般乍然作响,娄危拿着瓷勺的手停滞在半空, 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谁?”

  趁着娄危还没反应过来,祝闻祈手疾眼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窜到床榻另一侧——脚趾刚沾到冰凉的地板,手腕便被人牢牢攥住,动弹不得。

  祝闻祈:“。”

  他缓慢地,如同生了锈般缓缓转过头。在迅速完成了放下瓷勺,伸手逮人后汤药分毫未洒,依旧稳稳当当地端在娄危手中。

  完蛋。

  被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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