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少女涨红了脸,还没等她解释什么。
少年已经大步上前来,小心的搀扶住她的手臂,盯着她的肚子看,很惊喜的样子:“清杳!”
“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姜清杳咬牙,捂住他的嘴,不许他把剩下的两个字说出来。
臭沈观!
她有可能在他离府不到一个时辰就怀上一个已经好几个月,显怀了的孩子吗?!
采薇搬弄是非姜清杳尚没那么生气,可沈观不辨缘由就断了她的罪责,叫她又气又难过。才为他打算,给他要茶熬粥,都喂了狗似的。
姜清杳赌了这口气,终究她想尽信照顾他,也要被他怀疑,索性远着他,叫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这日起她只在东厢,连日常侍奉也不往跟前,沈观也不找她,倒是好几日都不曾见过面。
这日姜清杳正与冬儿在枇杷树下纳凉,看着琵琶果挂了一树,盘算着什么时候摘了拿蜂蜜熬些枇杷膏,秋冬咳嗽用来正好。多日托病不见的谢姨娘,忽然就造访了。
“呦,你这日子过的,倒比主子还惬意。”
谢姨娘才进院子就瞧见琵琶树下的红泥小炉,薄荷梅子茶的味道飘的满院儿都是。
姜清杳见礼,将谢姨娘让到石桌旁坐了,给她倒了一盏薄荷梅子茶。
“这天儿,入秋了还这样热。”
谢姨娘拿帕子扇了扇,转头上下打量她几眼,嗤笑道:
“白瞎了这幅好样貌,别说我没提醒你,六爷待采薇可是不同,亲表妹兼之伺候十年的情分,还是给他姨娘送了终的,你要再不起劲儿,等将来采薇收房,你还有什么日子可过?做妾的,要没个子女,也没宠爱,还有什么活路?”
她把自己说红了眼,又立刻咽下去了,端盏子喝了一口道:
“听说六爷从不叫你近身伺候,你自个儿倒是想想法子,总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姜清杳明白了谢姨娘的来意。
看来沈观仍旧潜心读书,叫她没了耐性。见姜清杳不做答,谢姨娘转了话头:
“你现今在六爷房里,太太可是不好置喙的。你若不得宠,六爷不肯为你多说只言片语,你姜家就是万贯家财也没用。”
这话掐了姜清杳七寸,姜家得不到沈家相助,她就是姜家的弃子。姜家弃了她,她在沈家也将寸步难行。沈观说不说话还真不紧要,但孟夫人却是个能左右沈尚书的人,得罪不起。
姜清杳嗫喏道:
“六爷苦心读书,明年就会试了。”
谢姨娘看她这样,就知说的话管用了。这要不是快会试了,也不必如此,但她只道:
“书也不能死读,你瞧二爷,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歇的时候得歇,这乡试才能考了亚元。六爷这么死读,吊着底儿才算考过了。太太就是怕六爷还这么着敖坏了身子,又考不好,才叫你来伺候。可你倒好,只顾着自个儿轻省。”
姜清杳抿着嘴唇垂头不语,谢姨娘叹气:
“老爷太太都盼着二爷和六爷都中了,这可是满盛京难寻的佳话!老爷太太一高兴,你姜家的事还不好说?等姜家做了皇商,你又怎么可能只是个妾?”
谢姨娘的鬼话,姜清杳一个字儿也不信,但也只能道:
“我记下了。”
“记下有什么用?”
谢姨娘从袖中抽了本书放在她跟前,姜清杳扫一眼,惊恐的移开眼,脸颊一直红到耳朵根儿。
“羞什么?都进了六爷的房,做了六爷的女人,这种事早该经了。”
谢姨娘慢慢起身,点了点那本避火图:
“好好学学,让六爷身心舒泰,才能读好书,明年高中。”
姜清杳要起来送她,她按住姜清杳:
“好好儿学,你让太太高兴了,比什么都强。”
姜清杳被按下去了。
谢姨娘走后,姜清杳就把避火图挥到一边烦闷道:
“怄了这么好些天,自个儿再往前凑,怪没意思的。”
冬儿在旁忍笑,她不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二人怄气了。
姜清杳却想怎么能搪塞过孟夫人,与沈观也不能就这么一直怄下去。想他几次在沈昶跟前护着自己,那回在去书房的小道上,甚至于沈昶动了手,不由心软下来。转念又想那日他的神情他说的话,什么叫采薇不是生事的人?合着都是她生的事?
这一下又恼起来,把帕子绞来绞去,好似那是沈观,让她磋磨着解气。
想了两日也没个结果,倒是快中秋了,那日沈观必然休沐,姜家也肯定借机给沈家送节礼,倒是个时机,顺其自然的下了这个台阶儿。
这口气,也只能忍了。
但这日夜里,忽然就狂风大作雷霆雨注。
东厢窗子吹的梆梆作响,姜清杳是睡不着了。才坐起来,就觉着屋里闷热的很,可风太大了,又不敢开窗。她躺着听风雨声,却是渐渐觉着屋里凉快下来,临近清早,甚至觉着几分冷意。
院子里轻微声响,姜清杳将窗户推了缝隙,一股冷风钻进来,她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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