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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发冢”与杀人同罪,都要处以磔刑:先割肉离骨,再斩断肢体,最后割其咽喉。”

  裴宣:“”

  那你去挖先帝的墓,割尸体的脖子吧,先帝做的事跟我裴宣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小女官。

  好在裴灵祈终于磨磨蹭蹭的写完了今日游记,虔诚的交给母后过目,子书谨把目光从裴宣这里移开,开始逐字逐句的教导裴灵祈。

  裴宣小小松了口气,妘妘死后她每年都去祭奠力图做出伤心欲绝的情态,子书谨从未多做怀疑,那么她是现在才知道还是早有所预料?

  如果当真是如今才有所感知,是真掘了妘妘的墓?还是发现了其他痕迹?

  “回去请太傅再做指点。”子书谨放下宣纸,算是让裴灵祈勉强过关。

  旋即朝裴宣伸出手,似乎对发呆的女官纵容又无奈:“还不过来?”

  裴宣微怔,收拾好桌面的东西,想了想又觉得太慢难免惹太后不快,只将宣纸随意对折就上前牵住了太后的手。

  山顶的风呼呼作响,吹的书页翻飞,子书谨眼力极好,看见上面一团浓墨,被人胡乱涂画。

  她面上再平静如水,其实心中未必如表面一样平静,子书谨心情好了稍许,牵住裴宣的手,微微蹙眉:“手上沾了什么?”

  裴宣低头一看,发现是虎口和侧面边缘处沾了一团墨迹,子书谨爱洁,这时候去牵她的手确实有点不自量力,裴宣收回手:“臣去清洗一下。”

  却没收回来,子书谨牵着她来到身畔的溪流边,春日的阳光映照出粼粼波光,柔软的青草间开满了不知名的细碎野花。

  子书谨用丝帕沾染了水擦拭她沾染墨迹的手腕,又一点一点擦干净她指缝间的水渍。

  她的长发因为动作滑落下来,垂至南锦光滑细腻的锻面,缎面上展翅高飞的凤凰也因为流光的映衬变得温顺,春日的风吹拂起她的长发。

  裴宣很想去摸一摸她带着细纹的眼睛,或是去触摸她身上华贵的锻面,她是如此宠溺且温柔与多年前在电闪雷鸣的雨夜怒斥她妇人之仁的女子判若两人。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在看什么?”子书谨注意到她目光的凝滞,笑着问道。

  “太后风华绝代,臣一见就移不开眼了。”裴宣被她从回忆中拉回来,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

  这就是当一个佞臣的自我修养啊。

  子书谨还没说话裴灵祈已经一副被腻到的模样皱了皱鼻子,悄悄离她们远点。

  子书谨不动声色的起身拉了她一把,但裴宣还是注意到她嘴角略微扩大的弧度。

  口是心非的女人。

  子书谨牵着她往回走,春日草长莺飞,走到一半时才恍若低叹道:“什么时候你的心能有你的嘴上一半哀家也就知足了。”

  她的声音太低,裴宣耳朵动了动,裴灵祈生怕自己被丢下了,已经扑了过来,打乱了要说的所有话。

  裴灵祈难得有这样新奇的体验,回城的路上采摘了许多春日野花,在母后和她自己的房中养了数枝。

  剩下的交给小厨房给她做了糕点和时兴的小菜,那天晚上裴灵祈睡觉的时候都高兴的翻来覆去。

  很快就是皇帝籍田,裴灵祈的一亩三分地礼部还是给她打理的很用心的,耕田平整被提前松了好些回土,力保陛下耕的开心耕的放心。

  “一亩三分地”被平分为十二畦,其中正中间的三畦属于裴灵祈,其余的九畦则由皇帝身边的王公重臣负责。

  裴灵祈一大早就被服侍起身里里外外穿了九层衣裳,先被带去听了半天啰啰嗦嗦的祭文,终于进了田。

  开始右手扶耒,左手执鞭,她年纪太小人还没耒高,由子书谨帮衬着才能动弹。

  裴灵祈在前面犁地,后面还有官员负责播种,等裴灵祈三推三返后终于能爬回自己的位置歇着,观看王公重臣犁地。

  郑希言作为朝中第一权臣当仁不让的居了首位,一左一右分别是难得肃穆的子书珏和衰老不少的贺元成。

  裴宣站旁边记录,无聊的对比了一下,发现郑希言不愧是穷苦人家出生,她的田犁的真是最好,一看就是把种田的好手啊。

  郑希言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这里微微扬起脖颈,手掌不再收力往前一推,犁更进去几分,耕的更用力了。

  裴宣:“”傻花你在干什么?

  子书珏本来收着手打算混过去了事,发觉身边有人在真耕田,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甘示弱的同样动用了内力。

  只剩旁边人到中年的文官贺元成黑着脸努力拍了两掌,真犁不过去。

  本来都是走个过场你好我好大家好,谁知道平南王发了哪门子癫真耕上了,一群人哪里敢不满,苦哈哈的也跟着真耕。

  等弄完一个个跟蔫吧菜似的,裴宣看的直摇头,果然是日子好了一个个都胖成什么样了,想当初寨子没吃没喝先帝都下地种过田了。

  裴宣总算在枯燥无聊的典礼中找到了一丝乐子。

  等表演结束皇帝和太后前往斋宫休息,耆老农人们登场,将被贵人们耕烂的地好好翻耕一回,裴灵祈再按官位宠爱给各级官员赏点东西慰问一下,这冗长的春耕礼总算过完了。

  裴灵祈也终于要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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