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招人喜欢,几乎没有人很讨厌她过,裴妘也不例外,哪怕经常被裴宣横眉冷对也喜欢抱着她的腿喊皇姐。
年少的裴宣很想一脚把她踹飞。
直到她十四岁那年白针身死,她被拘禁在东宫暗室,所有人都以为她再难翻身。
裴妘成了香饽饽,她养在白针膝下算是白针继女,又是一串皇子皇女当中唯一年纪稍微大点至少能说明白话,而不是牙牙学语的婴儿。
裴万朝或许是起了什么寄情心理,开始将原本属于裴宣的宠爱分毫不差的给予裴妘。
她背后的范阳卢家更是如看见星星之火一般死灰复燃,重新搅动风云,她一时风头无两。
彼时裴宣一个人被关在仅容一人转身的暗室内,冬日寒风凛冽,冰冷的雪水从墙壁缝隙渗透下来,她早年受伤的手臂痛的发抖牙关阵阵颤栗。
没有人敢靠近她,也没有人敢违背裴万朝的命令。
裴宣唯一见到的人是裴妘,她让小太监驮着她,趴在仅仅只有巴掌大小的通风窗口,对着里面的裴宣嚎啕大哭。
“皇姐、皇姐你什么是吼初去”她那时候正是换牙期,说话吐字不清,嚎啕大哭的时候更是难以分辨。
裴宣被她挡住仅有的一点光亮,沉默冰冷的看着她,她不管她只是嚎哭,哭到嗓子都哑了,从缝隙里伸出一只小小的软软的手要过来摸摸她。
她原本是被放弃的人,因为母后才活下来,虽然现在所有人都捧着她顺着她,她却更加害怕和孤独,她只是想念皇姐和母后。
“皇姐我害怕”
她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裴宣,可裴宣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某一天深夜裴宣生了一场大病,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在她身边,她自己熬了过来,窗口处只有裴妘,她哭的满脸泪痕,恐惧的问:“皇姐,你不咬死”
过了很久很久,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那只手在发抖,裴妘就把她的手抱在怀里,簌簌的滚烫的眼泪掉下来,全砸在裴宣冰冷的手腕上。
那些时隔多年的伤在隐隐刺痛。
裴宣用嘶哑的声音回答她:“我不会死。”
我会活下来,把今日的痛苦一分一分全*部偿还回去。
回忆不长,想一下好像都苦的发涩,裴宣掩饰着喝了一口茶,苦的。
“裴妘是先帝唯一承认的妹妹。”
子书谨叹惋般开口。
但那不是子书谨的妹妹。
“哀家知道先帝下不去手,哀家帮先帝做了决断。”
裴宣心慈手软但又不是真的见谁都心软的活菩萨,她登基的时候她那群弟弟妹妹家里少有没有算计她的,子书谨怕她心软,是针对裴妘。
随着她的话语那些血腥的日子好像血海逐渐弥漫上来,山风都好似漫上一股血腥气。
裴妘才是她的心腹大患。
“史书上记载先帝同胞姊妹是因病暴毙,其实不错。”
只不过不是天灾,纯属人祸。
是疫病,裴宣那群未成年的妹妹弟弟死于天花,子书谨雷厉风行将那群崽子聚在一处,防止疫病扩散,不施医药,不过半月,尽数死绝。
至于天花是如何传入宫中的没有人会去深究。
后来裴廖青给裴宣细数子书珏丧尽天良的时候她其实不太意外,那话怎么说来着,有其姐必有其妹。
“哀家是先斩后奏,等先帝知晓时,朝云公主已被隔绝在疫所当中。”
其中年纪小的不过一两日无人照料就已断了气。
“先帝知晓哀家杀了她所有姊妹,当时先帝很害怕,她的手一直在发抖,哀家骂她妇人之仁。”
裴宣挣脱开她的手厉声回答:“是,因为我本就是一个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跟裴万朝一样丧心病狂!”
窗外电闪雷鸣,裴宣龙袍上的龙在狰狞的攀爬,皇权阴影的笼罩下,要不顾一切的撕碎她们表面的平静。
“哀家一直很后悔,当年不该那样说先帝。”
她等待裴宣的回答,一时寂静,裴宣:“是要写娘娘悔之晚矣吗?”
子书谨:“其实哀家当时想抱抱陛下。”
但当她把手搭上去,裴宣闭上眼说:“滚。”
她手上全是血腥气。
裴宣写,太后忆及当年悔不当初特此修书纪念当年杀了先帝全家。
“但哀家不久前发现一件事,”子书谨幽幽的看着面前的人,“朝云公主的墓是空的。”
裴宣:“”
第104章 什么时候你的心能有你的嘴上一半哀家也就知足了
子书谨看似很想她来发表一下看法。
裴宣轻咳一声,义正言辞:“盗墓之风盛行,太后必然要严惩不贷啊!”
为了保证自家百年以后的安危,各朝各代对于盗墓之事都严厉杜绝,‘发墓者诛,窃盗者刑’。
子书谨眼神幽暗闪烁了一下,微微颔首,难得应和道:“不错,按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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