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够不上平南王,逢年过节隔得远远的看一眼,知道她们都平安,这就是很好的一生了。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爬上那堵墙,非要去看一眼裴灵祈?
真想给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殿下此刻告诉下官这些是为何?”总不能就是单纯的吃饱了撑的,看不得我过一天悠闲日子吧?
“你倒乖觉,”郑牡丹睨了她一眼,“本王听说太后要重著史书,由你来撰写。”
其实我只是挂个名头,常大人和李观棋才是主笔,毕竟我的文采也就比文盲好那么一点儿。
没办法,给太后的女宠镀个金嘛。
“你既常伴太后身侧,本王想知晓先帝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是一个困扰她太久的迷题,如果找不到答案将会继续困住她一生。
太后要著书立传,先帝之死便是绕不过去的一环,在给天下人的史书里未必有真话,可对于枕边人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更何况子书谨之所以看重她,便是因为她像极了裴宣。
在对着亡者的替身时是否会有那么一句真心的泄露呢?
裴宣没有立即答应,用一种难懂的晦涩的目光看了一眼郑牡丹:“你过去五年都在为这件事儿较劲吗?”
她沉默半晌,试图劝说:“殿下,逝者已矣”
不料还没说完便被郑牡丹断然打断。
“逝者已矣,在你母亲的事上怎么不见你如此豁达?”
裴宣有那么一刹那差点儿以为郑牡丹认出她来了,用话在点她,浑身一寒,继而想到不对,她在说的是裴南茵和刘远珍。
她委身太后为母报仇,扳倒霸占家产的赘婿老爹和继母在近来已是人尽皆知的话题,把她编的那叫一个忍辱负重,身世凄惨,心智坚定,不屈不挠。
郑牡丹你少看点儿话本吧。
裴宣在心里无望的叹了口气:“下官要是答应殿下,殿下能给下官什么回报?”
我背着子书谨跟她的死对头打交道,你总得许诺点儿什么吧,哪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
“本王听说你曾打听过去关外的商队。”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她没银子的时候还想过货比三家,跑了好些个镖局。
“本王会将你送出关外,改名换姓,从此裴岁夕这个人会在这个世上消失,”郑牡丹回头带出一点冷嘲,“如果你能放得下荣华富贵的话。”
你好抠搜啊郑牡丹,裴宣蹲下身将手浸入山溪洗手,雪水化开的溪水冰冷又寒凉,初春的溪水没有游鱼,平静的像一面镜子,映出她那双隐隐有些怅然的眼睛。
“再加五万两吧,”她抬头笑笑,“在关外总要生活吧,其实殿下如果当初你在城外肯给我那五万两的话,我是绝不会来做这劳什子官的。”
总的来说都是贫穷惹的祸。
“下官其实很意外,殿下会告诉下官这些。”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寻个错处按死我这个小喽啰呢。
郑牡丹本不欲同她说这些,然而她的语气实在太自然,让她忍不住跟着接下话来:“本王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替代先帝的位置,可同样不想让陛下伤心。”
这样啊。
她们的目光一齐向裴灵祈,年幼的女孩依靠着通体雪白的骏马惬意的晒着太阳,苍白的小脸轮廓像极了某个人。
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个年幼的女孩,哪怕郑希言疑心子书谨弑君,这么多年也只是横眉冷对,从未在小家伙面前翻脸。
她从小没有母亲,但好在身边所有人都这样用心的爱着她。
多谢你,郑牡丹。
她在心里悄然开口,谢谢你这些年代替我陪在她身边,尽了我未曾尽到的责任。
冰冷的溪水将未知的惆怅带向远方,裴宣站起身甩了甩水,踩着光滑的溪石走向溪流的对岸。
浅绿色的裙摆倒映在水中,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她的背影单薄而纤细,郑希言不知为何忽然想伸手拉住她的衣摆。
这种荒谬的想法只存在一瞬间她的脸色就有些发青。
再像又能如何?终归不是那个人,谁都能认错,能忘记,唯独自己不可以,自己也忘了她这个世上还有谁会记得她呢?
也就是她思索的这片刻,山林中骤然响起一声急促的尖啸,数匹烈马从林中狂奔而出,朝着这片空地横冲直撞而来。
什么东西惊了马?
郑牡丹眉头一皱,忽然发现裴灵祈正处于烈马冲撞的路线上,她神色瞬间一凝,心中快速思考,从这里飞奔过去哪怕有轻功也是难上加难。
好在追云在这里,追云过去恐怕还来得及。
郑牡丹霍然抬头打了个呼哨,追云听见动静停下吃草的动作扬起蹄子跑过来,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裴宣站在溪石上本就领先郑牡丹数步,现下想也不想拽住缰绳就翻身而上。
“蠢货!”郑牡丹斥骂一声,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个不知深浅的少女已经被她杀了无数次。
追云性子烈又被娇养的不知天高地厚,这个世上就那么寥寥几人能驾驭得了它,就连裴灵祈它都不一定乐意驼着,其他任何人敢上马都要被它疯狂颠下去摔个人仰马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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