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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无为看着他:“你不是牛皮糖。”
封槐几乎嚎啕,他咬着牙想,啊,在对方心中,他不是讨厌的牛皮糖。
是他们只有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的珍贵的年糕。
是成为天下第一也要保护的怪物弟弟。
而另一个“封无为”仍然在红烛乱影中,竭力剖析着自己。
他说:“我对正常人的情感并不清楚,所以总是难以理解你的不安。”
他说:“我会理解的。”
他说:“不要伤害自己,让我回来找你,要说出来。”
他说:“相爱的人,才算是欢爱。”
他说:“封槐,我从不说谎,我的每一条诺言都必定践行。”
……
他一条一条,一点一点,掰碎了揉烂了,艰难地把另一个怪物的真心告诉对方。
他是兄长,即便无法理解人正常的情感,也要教会封槐。
封槐痛苦逃避了一百年,他封无为未必不悔。
现实中封无为的声音和幻境重叠,他垂下头,和封槐接吻,在最后说:“我从不说谎,无论任何,我不会离开你。”
“封槐,我很后悔。”封无为说,“这一百年。”
封槐的舌头像是被毒素麻痹,长大后那些伶牙俐齿、巧言令色的本事,忽然统统消失了。
封无为这样强硬的、古怪孤僻的人,封槐以为无欲无求的人,会平静告诉他,我很后悔。
真无赖,明明叫他不要后悔……
封槐似哭似笑。
封无为从不说谎。
他用了一百年来反复咀嚼、反省,一遍一遍敲打过去发生的每一件事,遍及天下地寻找对方,决不会再让对方逃走。
他用拇指擦掉对方的泪水,和对方对视:“那现在,告诉我,封槐。你想清楚答案了吗?”
“为什么这样痛苦,还要做那样的事情?”
“又为什么要吻我?”
封槐的泪水又落下来。
他看着封无为的眼睛,那个幻境结束后,房间里又昏暗下来,他又开始恐慌。
他忍不住蹲下来,捂着眼睛想,他不应该看对方的幻境。
他第一次吃糖,会因为糖果消失落泪,喜欢的东西终要消失,还不如从未得到。
但是……
“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你。”
“我很后悔,这一百年 。”
“相爱的人在一起,才叫欢爱,封槐。”
……
他有无数手段强留封无为在他身边。
但他不想要苦果,他想吃糖。
对方给了他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只要他点头,那百年前的伤疤就不再是伤疤。
是两个欢爱之人留下的吻痕。
“……我吻你,和你上|床。”
封槐没有抬头,他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地板,“为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一见到你,就想要和你接吻。”他说,“……我就是想。”
封无为看着他,那张缠满绷带的脸近乎温情地笑了一下,转瞬即逝。
封无为说:“我也爱你。”
封无为说完,却见封槐仍然死死埋着头,只是含糊地咕哝了一声。
明明已经成年许久,偏偏这么孩子气、像鸵鸟一样蹲在那里,封无为忍不住也蹲下,牵住他的手:“封槐,说话。”
两个人像是傻瓜一样。
在这个昏暗的、破旧逼仄的房间里蹲着牵手。
封无为等了一会,两只手捧着封槐的脑袋,逼他抬起头来:“怎么……”
他和一双湿润又躲闪的眼睛对上,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满脸通红、茫然羞耻的封槐顿时挣扎着想要挡住自己的脸,他声音闷闷的:“不要看我。”
封无为偏要看,他看了一会,看得一颗心软下来:“封槐。”
封槐偏着脸“嗯”了一声,下一秒就微微睁大眼睛,被他转过脸按着下巴亲起来。
“嗯……唔。”
封无为的舌头一如他本人,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干脆直白长驱直入,吻得既深且重,封槐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呻|吟,手指抓着他的袖子。
他渐渐坐到地上,封无为膝盖分开他的腿,有些意外地顿了一下,不明显地笑了一下,喊他:“弟弟。”
他手指不明显地摸着对方脖颈起伏的脉搏,那种脉动很迷人。
封槐明显有些情|动,胸口起伏地喘息着,他眯着眼享受了一会,搂上封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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