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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无为”不再执着于那个答案,他将“封槐”搂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对方:“封槐。”

  “封槐”仿佛终于回过神,他慢慢道:“哥哥……?”

  “药里有什么?”“封无为”问,手指轻轻捋顺他被泪水打湿又在挣扎中变得乱七八糟的卷发。

  他的手指、他的声音仿佛拥有了一种新的魔力,“封槐”下意识回答他:“犀牛角粉、华黄、淫羊藿……不空蛇的蛇胆。”

  不空蛇是一种极其淫性的蛇类,因其特点常被人戏说。

  “封无为”似乎叹了一口气,无怪他手中抱着的这团软绵绵的年糕滚烫,连呼吸都是灼热的。

  “算了。”

  “封无为”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小腹,“封槐”顿时瑟缩了一下,他之前凭着一股疯劲胡乱做了一通,仿佛还残存着痛感。

  “封无为”凑过去和他接吻,“封槐”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有点受宠若惊,乖乖地张开了嘴,伸出舌头。

  接下来的事情便令他更加不解,像是一个巨大的免费馅饼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既不安又恐惧地咬着馅饼。

  挣脱的“封无为”没有生气到与他恩断义绝,没有责骂他,没有一走了之,不仅如此,对方……

  对方和他接吻,像是情人一样和他交|缠,近乎温柔地安抚着他,吞吃他的眼泪。

  “这才是……”“封无为”大概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直白的词语,他这样从不意外的人,竟也卡顿了一下,才道,“欢爱。”

  “封槐”抓着他,咬着他的衣角,遮掩着自己不稳的呼吸和压抑的哼声。

  “封无为”靠近他,说:“……对不起。”

  “封槐”从浪潮中短暂回神。

  “我没有打算丢下你。”“封无为”说,“之前想要去仙门……是想在乱世中,找一个我们可以一起生活的安稳之处。”

  他凑过去,轻轻咬住那块曾经伤口深可见骨的皮肤,野兽舔舐彼此一样,舔舐那处瘢痕和他咬破处的血迹。

  “封槐”受不住地哭起来。

  “我不想你身上再有不属于我的伤口。”“封无为”说。

  他好像是第一次如此明显的表现出独占欲,他总是沉默地看着“封槐”,看着对方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封槐”眼睫都被泪水打湿了,此时就艰难地睁开红肿眼睛,看向对方。

  “封无为”说:“你是普通人吗?封槐。”

  “封槐”瞳孔一瞬间收缩,他下意识笑了一下道:“我是啊,哥哥你……”

  “我知道你不是。”“封无为”仿佛要撞碎他的假面,听见他闷哼后说,“不要说谎,封槐。”

  “封槐”脸上仿佛自主防御机制般的笑容消失了,有些怔忪地看着对方。

  “封无为”捡到他,已经过了十年了。

  他以为对方那样自我的一个人,不会探究这些,曾经一度安心过。

  但现在,对方说,封槐,我知道你不是常人。

  若他的秘密被发现,他会如何呢?

  “你会活得很长久,变得很强大。”“封无为”说,陈述事实般承认了自己的弱小,“我护不住你。”

  “所以我要去剑宗,我要长生不死,我要功高盖世。”

  “我要成为天下第一。”

  “封槐”抓着他的手臂,看他用平静的神情和声音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若他人来说,这样自大恐怕要惹人笑话,偏偏“封无为”说这样的话,“封槐”却觉得理所应当。

  “我……”“封无为”说,“我第一次有自我的意识,是在长野一场大战之后。”

  “尸横遍野,那一片变成了被遗弃的乱葬岗,我就是在那里醒来。”

  “我没有过去,没有姓名,在战场上借了一个死人的名字。”

  “我也没有任何想做的事情,我只是凭本能活着,然后不断往前走,我不知道我在找什么。”

  他似乎意识到这些事情不太适合在当下说,简略过去:“我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是一个……你不是普通人。”

  “封槐,普通的孩子,是不可能在战时、在哪样的地方活下来的。”

  “但我觉得不重要。”“封无为”说。

  “封槐”究竟是什么,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他似乎想起什么,忽然俯身到“封槐”耳边,衔咬住那块圆润的软肉,带着回忆般的笑意:“我之前想过,也许你是年糕成的精怪。”

  “封槐”抖了一下,眼泪扑簌簌流下来:“……是吗?”

  “是啊。”“封无为”说。

  而正看着两人的封槐早已泪流满面,他转过身去看属于自己的、现实里的封无为,声音颤抖:“哥哥、我是……”

  他流着泪,声音断断续续。

  他像是许多年前,两人之间还没有发生任何龌龊一样,说:“哥哥,你甩不掉我……我、我会像牛皮糖一样死死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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