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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也许还有点别的,比如羡慕,他还是个小豆芽菜,哥哥已经变得那样高了。

  “哥哥哥哥哥哥,脸上的绷带也取了吧?”

  封槐像个小公鸡,“咯咯咯咯哒”地凑到封无为跟前,得寸进尺地央求,“给我看看,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怕的!”

  封无为盯着他期待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手绕到脑后,一圈一圈取下绷带。

  那是一张不算很出众的脸,五官分明英俊,放在一起却实在寡淡无味。

  但封槐不这么觉得,他夸张地大叫一声,扑到封无为身上,凑近了看:“哥哥!你的脸长得好像你!”

  封无为接住他,把粘人的小八爪鱼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封槐,别乱往我身上跳。”

  他们还赤裸着,封槐总是缺乏距离感。

  他说完,才对对方的评价做出回应:“讲什么胡话,什么叫我的脸长得好像我。”

  封槐眼睛亮亮的解释:“就是,就觉得哥哥你应该长这样!和我想象的一样。”

  饶是心理强大如封无为,冷静如封无为,也有点招架不住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们俩在这光着身子做什么呢?

  “好了。洗你的澡。”封无为把头发散下来,去井底卷上来一桶水。

  封槐一边洗一边忍不住瞥他:“那哥哥,为什么你脸上没有瘢痕?而且为什么没有瘢痕还要遮住啊?露出来嘛……”

  “我的瘢痕会生长。”封无为解释,“不确定原因,它们好像活着一样。”

  “我刚苏醒时,并没有这么多。”

  也就是说这些瘢痕最终会爬上封无为的脸。

  封槐“唔”了一声,盯着他的脸,不高兴地嘟囔:“那好可惜。”

  对方好像是真的很喜欢自己这张不出众的脸。

  封无为往头上浇水,冰凉的井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面孔,也让他古怪的思绪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了,也许。

  他舔掉落到唇上的水珠,安静地垂下了眼睫。

  封槐盯着他的唇有些出神,忽然一阵夜风吹过,他冷得一哆嗦,某些让他无所适从的、陌生的情绪骤然消失了。

  他转头去倒水,垂下的头发盖住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发红的耳朵,一边习惯性地叨叨叨:“呜哇,哥,夏天也好冷啊!我们快洗!”

  于是两个人飞快地冲洗完。

  封无为抖掉水珠,去棚里拿了件自己的干净衣服丢给他。

  封槐心安理得地拿他哥衣服擦水,眯着眼睛在那笑。

  他们互相擦干头发,在只有稻草和破旧凉席的、很小的床上躺下,封无为没有再绑上绷带,抱着他挤在一起睡着了。

  封槐从回忆中回过神,他看着对方脸上的绷带,生出一股把它们都拿下来的冲动。

  他知道封无为不会醒。

  他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对方的脸颊。

  “哥哥,你会生我气吗?”封槐垂着头看着闭着双眼的对方小声问,“以前你肯定不会,但现在你会吗?”

  “我掉进水里你都不回来……你肯定会生我气,我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对不对。”

  他还是想不明白。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封槐的手指流连过对方脸颊、眉心、眼睫,最后顺着鼻梁落到没有被绷带挡住的唇。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出神,可是那时候他不懂,也许现在也没有懂。

  他明白的只有,他想要,他要独占。

  为此他可以从地狱里爬回来。

  封槐贪恋地俯下身,头发散开后,隐约露出脖颈处缝合的丑陋痕迹。

  他生涩依照本能,用嘴唇地去磨蹭对方的唇,舌头只敢在表面流连。

  不像亲吻,像可怜的小狗用鼻尖去蹭主人的脸,去嗅闻对方的气息好让自己确认和安心。

  这个人是百年前那个人,这个人是他哥。

  不是镇岳剑君,不是剑宗峰主,也不是其他人的师弟其他人的师尊,是他的哥哥。

  定诫仍然在颤抖,试图出鞘,被封槐一把抓过来按在手底,死死按住。

  他瞪着那把剑:“连你也欺负我是不是?再挣扎我就把你丢进火里融了!”

  封槐过了一会,又把那把剑丢开,落到地上发出声音。

  他把脸埋回封无为的颈窝。

  一只手抓着封无为的手放在自己脸侧,另一只手则捂着自己身上干瘪的、结痂的伤口,咬着对方的袖子衣料忍耐。

  既忍耐疼痛,也忍耐饥饿。

  他肚子里很空虚,需要食物填补,但他必须忍耐,否则他就会和之前一样,失去他为数不多的宝物。

  “哥哥……”封槐忽然开始发抖,有点疯癫地闷笑着说,“你真应该夸奖我。”

  第42章 “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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