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将道不同引导至一旁偏位,朱大昌本人则一屁股坐在上座之上,一双眼睛斜瞟着道不同,看这位新任知县的反应。
道不同没有反应,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朱大昌从侍女手中接过两杯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递给道不同。
他开口道:“大人,近日您新官上任,朱某恰感风寒,未能远迎,大人请勿怪罪!”
道不同没有看他,也没有接朱大昌手中的酒。
朱大昌手中空举着酒杯,不免的有些尴尬。
见道不同没有接酒的意思,朱大昌干脆将两杯酒都放下,问道:“大人不喜饮酒?无妨,朱某特备了一桌好菜,请大人起筷。”
道不同仍旧无动于衷。
朱大昌感到很没有面子,但还是尽力挂着笑容。
“大人,听说您在查我。您如此这般,可是对朱某有所误解?”
“哎呀,您可别听信了镇民的谗言,朱某为这安南镇尽心竭力,偏偏有宵小之徒贼心不满,欲壑难填。
“大人可要擦亮眼睛,若有歹人告朱某的刁状,大人不妨传他来我府中,我可与他当庭对质。”
道不同端坐静听,待朱大昌将话全部说完,蹭地站起身来,看着对方,开口道:“传到你的府上?你的府上也能做办案的地方吗?”
“哈哈哈哈……”
朱大昌不怒反笑,道:“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若果真有人告我,自然要来与我对峙,难道还要我跑过去找他不成?”
道不同身在朱大昌宅邸,与身处龙潭虎穴无异,孤身一人,凶险重重,只得隐忍不发。
朱大昌见道不同沉默不语,又招呼他坐下,道:“大人,您也是听了小人谗言,其实我俩本不该如此对立的。我也不容易啊,想这镇中以往种植苦茗,都是散户,并无销售途径。是我,将他们化零为整,给了他们一条销路,您说,我多拿点钱财,分个大头,过分吗?”
道不同没有回答。
朱大昌等了一会儿,见道不同没有表态,便接着说:“大人,我的侍女,都是穷苦人家的姑娘,跟着爹娘也不免挨饿受冻,我将她们养在家中,三餐不愁,过分吗?偏有些宵小之徒,觉得我占了他们的田产,抢了他们的儿女,还要上门理论。你说,他们吵吵嚷嚷来敲我大门,骂骂咧咧,算不算私闯民宅?我派仆人打一顿也不为过吧!偶尔打死了,也算他们体弱活该。”
道不同再也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冷笑道:“朱大昌,你对你自己的罪行倒是如数家珍。”
朱大昌夹了一口肉,放在嘴里,嚼了两口,叹了一口气:“唉!咱也不想啊!前几任知县都告我这几条,有的都写成状子,准备呈给圣上,顺便给我叔叔安一个纵容之罪。可结果呢!状子还没递上去,就辞官的辞官,杀头的杀头,何必如此呢?”
“大人,您不会不知道我的叔叔是谁吧!您打听打听,朱昊祖,总该听说过吧!”
“啊呀!”道不同故作震惊,问道:“可是平南王朱昊祖?”
“正是。”
道不同向门外瞥了一眼,看王廷、马如龙二人已经站在门外,轻轻地向道不同点了点头。
道不同心领神会,离席站在一旁,道:“今日这宴席便不吃了,明日,也请你来我衙门里坐一坐?”
“哈哈哈哈……”
朱大昌以为道不同服软认输,当即真的大笑起来。
他开口道:“这么多知县,也只有你识相,你走吧!到时候,我会给你面子的。”
道不同听闻此言,当即出门而去。
路上,他问两个侍卫行事如何?
王廷答道:“乡亲们所言非虚,朱大昌府中枯井果有尸骸。”
马如龙回答:“张屠户的女儿也被关在柴房之中,与她一起的,另有几个妙龄少女。”
道不同道:“如此证据确凿,明日只要他朱大昌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第二天,朱大昌还真的来了。
他只道这个新任官员怕了他的叔叔,若能彼此勾连,共图富贵,谁愿意你死我活呢?
将当地官员收下做狗,才是他的真实目的,之前的几任知县落得那般下场,只是不懂事罢了。
朱大昌盘着两个铁核桃,带着一干奴才,大摇大摆从衙门正门进入。
可是,他刚刚踏进衙门的门槛,身后的奴才们便被一众衙役伸手拦截。
“怎么着?敢拦我的人?”朱大昌拿鼻孔对着衙役,态度颇为傲慢。
王廷见朱大昌不走了,凑到他身边,耳语道:“我家大人有东西送给您,不好让下人看到。”
朱大昌没有起疑心,哈哈大笑着,大步迈进衙门。
与此同时,衙门的大门被衙役们关上了。
朱大昌的奴才们无奈,只好守在门口,呆呆站着等候。
朱大昌一进大堂,却看到道不同身着官服,端坐堂前。
他大咧咧地走近道不同,大笑道:“老弟,听说你有礼物给我?”
道不同看着朱大昌,只将惊堂木猛地一拍,声色俱厉地大喝一声:“朱大昌,你侵占田产,抢夺良家妇女,杀害无辜之人,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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