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私。
盛迦安静地听着小周温言细语地细数着李梦早已准备好的生平,她也安静地听着李梦上台宣布王慧秋的遗嘱和财产分配,过了良久才低声对一旁的付明琅说:“付女士,拜托您一件事,可以吗?”
付明琅问:“什么?”
“一件需要您帮忙的事。”盛迦舒出口气。
悼念会很快就到了尾声,成方阳和几个新聘来的搬运工推着王慧秋的遗体走向焚化炉,盛迦站在队伍前排,她回头,在堆叠的祭奠花环旁看到了宋霁安伶仃的身影。
宋霁安的目光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落在她身上,两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对视。
跟着成方阳前往内部的宋宁秋很快便抱着王慧秋的骨灰走了出来,宋宁秋身后跟随的人主动留下了空位,那是属于盛迦的位置。
盛迦走进队伍里,在她们即将迈过悼念厅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宋霁安,”她回头,越过人群再次与宋霁安对视,她朗声说:“你可以过来。”
宋霁安微愣,又或许该说整条队伍的人都在发愣,就连宋宁秋都满脸诧异。
宋霁安抬眼,她沉默了下来。
走过去很简单,可走过去之后代表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那是盛迦向她递来的橄榄枝,也是她重新走向宋宁秋的一条平坦大路。
可她——
花了这么多年才习惯了独自生活,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接受了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再接近妈妈的现实,她至今依旧无法偿还盛迦被替换的那十八年,每一天都带着负罪感生存,当她踏出这一步便意味着要再次重新推翻过去好不容易逼着自己认同的一切。
宋霁安看到了宋宁秋含泪却期待的眼睛,她也看到了盛迦冷静且带着鼓励的眼睛,她从未想过盛迦会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种选择。
“宋霁安,过来吧。”
盛迦的声音再次传进了她的耳中。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了一句轻飘飘的疑问,“我……真的有这个资格吗?”
人群那样远,盛迦听不到她的声音,可她的身后有另一只温暖的手推了推她的脊背,令她向前走了两步。
“去吧。”付明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无论是王慧秋还是宋宁秋,都很想让你走在队伍前列,”她缓慢而坚定的说:“你有这个资格。盛迦也说过。”
宋霁安回头看她,看向那双疲惫且温和的眼睛,她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说:“孩子,快过去吧,别让王慧秋等你太久。”
别让王慧秋等你太久,她已经是一缕幽魂野鬼,或许正在天际看着你们,看着错过的你们,看着产生误会的你们,看着无法摆脱喜怒哀乐的你们,她在等你们前行。
在等你宋霁安前行。
她的话音落下时,属于王慧秋遗言中根据她的骨灰制作出的歌曲在厅内响起,是首极为悠扬的音乐,似乎也在附和付明琅的话,用高昂的音调催促着宋霁安前行。
宋霁安咬了咬唇,在殡仪室强忍的眼泪在此刻终究是落了下来。她突然在所有人鼓励的目光中生出了一些久违的勇气,她大步向前走去,直到走到了宋宁秋和盛迦身前。
时隔五年,这是她们三人第一次面对面,宋宁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她一时没有言语,但她眼底的泪光或许出卖了她。
“霁安,”她低声念着宋霁安的名字,“跟我们走吧。”
宋霁安点点头,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改为搀扶着她的手臂,她低垂着头,轻声说:“我们走吧。”
她与搀扶着宋宁秋另一侧手臂的盛迦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
送葬的队伍再次前行,直到机场边。
王慧秋为自己选的埋骨之地在云泽,她的骨灰也将送往云泽,而盛迦和宋宁秋将一同乘坐专机前往。
宋霁安站在机场前,她并没有选择再跟上,能陪伴盛迦和宋宁秋走完这段送别王慧秋的路她已经知足了。
这是她的选择,无论是盛迦还是宋宁秋都没有再勉强她。
她垂头给盛迦发去一条信息。
而在专机上的盛迦和宋宁秋静默无声地对坐着。
别说宋霁安被这突如其来的邀约打得不知所措,便是宋宁秋也不知所措。
因为她不知道盛迦是什么意思。
哪怕付明琅同她说不要每时每刻都揣测盛迦在想什么,可这几年的习惯还是令她下意识去这样做。
可想起付明琅的后一段话,宋宁秋闭了闭眼,主动说道:“迦迦,谢谢你。”
“您为什么要谢我?”盛迦并没有看她,而是在看窗外划过的云彩。
“是你让我和王姨不留遗憾,”她说:“为什么你愿意让霁安过来呢?”
“妈妈不是在质疑你,只是这几年妈妈似乎从来没有正确对待过你,也没有给你真正想要的,我自以为是的想法无法让你真正的快乐,但是妈妈现在想学,”她凝视着盛迦的侧脸,“请你教教我,该怎样得到你的信任与依赖。”
此刻她依旧笨拙,可如付明琅所说,不会有更错误的选择出现了,可她假如一成不变,那注定会让母女越走越远。
盛迦闻言深吸口气,她如实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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