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

/>   没有头疼,只是此刻……只是她不想看见哥哥。

  陆念安没什么骨气,往日里同陆祈生气,不过半日,她便会主动跑去和好。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那一晚的画面浮上心头,只要一想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后,陆念安神色空洞,视死如归地将脸埋进被中。

  她都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哥哥呢。

  病中精神不济,陆念安胡乱想了一会儿,沉沉睡去。

  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又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她看见了一朵美丽的大花,正欣赏着,那花却突然变成了食人的妖精,要吸人血吃人骨肉。

  陆念安忙要跑走,却跌倒在地,那妖精果然追来,速度很快,眼瞅着就要将陆念安一口吃掉。

  陆念安只能不安地颤抖,还以为自己就要被这妖精食下时,一股浅淡的冷香传来。她喜欢这香气,那妖精却害怕极了,避之不及,最后散成满天的花瓣被风吹走。

  “……”

  真是奇奇怪怪的梦。

  因着这梦,醒来时陆念安有些懵,揉着额头下床。

  秋菊听着动静,将温热的药送来。

  药泛着浅浅的苦涩,光闻着味道就要让人呼吸不上来。陆念安呼出口气,刚要喝这药,闻到屋中,被苦涩压下的一股淡香。

  像在雨后的寺庙里焚完香,这味道极其浅淡,令她无比熟悉。

  陆念安捧着药碗地手一顿,仰起看向秋菊:“哥哥来过了?”

  秋菊拉开窗透气,没回头,只道:“没有呀,秋菊今日都没看见公子呢。”

  “是吗?”

  窗户已被拉开,微风裹挟着暖意散进屋中,将苦涩一并吹走。

  陆念安便闻不到了,低下头喝药。

  等翌日病气稍散时,陆念安去了一趟千山宛找陆夫人。

  推开门,却闻到了熟悉的苦涩,空气中全是药味。陆夫人好些年没病过了,这一次却已一日未下床,此刻闭着双眼。

  这一幕落在眼中,陆念安神色担忧,着急道:“怎么母亲也病了呢,是阿念染给母亲的吗?”

  陈嬷嬷却说,这病也是心病。

  两人说话间,陆夫人睁开眼,神色疲倦道:“走了?”

  陈嬷嬷答:“今日一早就走了。”

  谁走了?

  陆念安迷茫着,下一瞬,瓷盏碎掉的声音传入耳中,尤其刺耳。

  “哗啦——”一声,陆夫人抬手将案上的药碗往前一摔,她极少这般急躁,平日里也不会用这样地语气说话。

  “怎么这回就说不听呢?非要去非要去,等死在外面回不来了就知道了。”

  那一日,热夏,绿槐高柳,万里无云。府中刚刚用冰。

  陆念安已四日未见过陆祈,最后一次听见他的消息,是从别人口中,知晓到他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母亲撕裂的嗓音还回荡在耳边,有人忙去收拾那瓷片。陈嬷嬷端着药上前安抚:“哎哟,夫人快缓缓。”

  只有陆念安像犯了什么错一样站在原地。愧疚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忽然有些无助——

  只有她隐隐察觉出了那个非去不可原因。

  这是兄长在避她。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千山宛内,这几日都弥漫药材的苦涩。

  常年未病过的忽得染上病气,令人是实在不习惯。

  陆夫人这一病,已请过几次大夫,嬷嬷又托人去宫里请了太医,药方子不知都开过多少了。

  大夫们却都齐齐叹息,只道心病难依。

  而陆念安开始时常去千山宛陪母亲,每每过去时,陆夫人都躺在床上闭着眼。

  闲暇了,嬷嬷同她说起往事,一边叹气一边怀念。

  嬷嬷告诉她,那时的陆夫人的脾性还尚有些急躁,总是爱同人争吵。

  有一次吵架,三日未同老爷说话,等再回头寻人时,老爷一去不复返,却是死在了塞北,连尸首也曾寻回。

  这才是心病难依。

  嬷嬷又说,塞北很远,光是赶路,便要花上整整半月。

  话音刚落,屋中传来几声咳嗽,是陆夫人醒了。嬷嬷走去将她扶起:“夫人,可是该用药了?”

  陆夫人没说话,已有丫头端着药碗进屋,又盛上来一碗蜜饯。

  此时已经夜间,屋中点着灯。烛光映照出几人的影子,陆念安看着那张明显病气的脸,一时间没有说话。

  她却未注意到,她自己也消瘦了许多,单薄的肩膀被轻纱罩住,松松垮垮。

  浑浑噩噩地回了府,北院内更是寂静,支起窗户透气,才有浅淡的禅鸣声传入耳畔。

  想到明日一早还要去北院守着,秋菊便起身,拿起剪子剪去一小节烛心,回头道:“睡吧小姐,早些歇息。”

  陆念安应声躺下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