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收敛了气息，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才是。
可是他们的表情，并不因自己到来而惊讶，而是因为有人知道自己到来而惊讶。
这里的所有人陈希都知道底细，毕竟他们算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在用太阴神雷给他们淬体的时候，每个人的实力如何陈希都一清二楚。
不然雷法威力太强，就不是淬体而是害命。
所以，唯一可能感知到自己气息的人只有她——夏灵儿！
看着陈希看向夏灵儿，其他人像是看到了精彩的表演般，脸上异彩连连，而且不分男女更有过分的几个人竟然准备好了瓜果甜点。
陈希一脸黑线，不用问也知道自己猜对了，而且他们大脑中恐怕已经构思出了一部精彩绝伦的好戏。
目光看向角落里的一个女生，手里捧着一本笔记，偶尔抬头看向两人，露出一副我懂模样，随后写写画画。
这就是传说中的本子作家啊！
只因陈希的目光在空中拐了个弯，不经意间看到了上面的限制级内容，还是带插图的。
单论画工之惊喜，陈希都觉得此人可以以画入道，说不得千秋万代以后，学宫供奉的祖师像中便要多一位精通画道的女夫子。
对于此人，陈希有些印象，是一个小城来的天才，名叫黄如烟，天赋在众人中算不得上等，是最晚突破真火境的存在。
按理来说陈希不应该选择她作为自己的队员，但是这就是命运的不可确定性，说人话就是，陈希看这个小姑娘顺眼。
“和尚。”陈希传音给明心，“角落里那个女子可能是个隐藏的天才。”
“陈希，修行太阴之道虽然没有佛门那么苛刻，但是也不得轻易放纵心猿。”
“和尚你脸红什么？”陈希感觉自己有病，明心显然也看到了那女子书画的内容，而自己竟然和对方讨论自己的同人作品，以陈希的心境修为都觉得臊得慌。
“咳。”明心转移注意力，“画工确实不错，但可惜没有用在正途，将来不成大器。”
“不如你我打个赌？”陈希笑道。
“出家人本不该赌斗，但是为了陈希你的健康赌上一次又何妨？”
“好！”陈希道，“我赌那个叫黄如烟的女子将来必将出人头地。”
“若是黄施主在画道上功成名就，小僧输一次又何妨。”明心十分坦然，这和尚倒不如传闻中的那些和尚那般虚伪，确实有一个济世度人的善心。
“只是不知赌注为何？”
“无条件听对方一次，如何？”陈希思索片刻后说道。
“不得伤天害理。”明心补充道。
“可以。”
结束和明心的交谈，陈希回到正题上问道，“是夏灵儿发现我到了吗？”
“没错。”白凝霜道，既然陈希如此问而且自己等人也没有察觉到，看来陈希应该是收敛了气息。
既然这样，那夏灵儿又是怎么察觉到的呢？
对上陈希的目光，夏灵儿轻声说道：“我只是感受到了陈希的气息在靠近。”
“那能感受到明心的吗？”陈希道，同时在思索夏灵儿如今这副模样的原因？
自从夏灵儿点燃真火后，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没有了以往的聪明睿智，眼神清澈中让人觉得十分好骗。
难道说这才是夏灵儿的本来面貌？
陈希想到夏灵儿此前说过的有关童年的经历，她之所以冷漠是因为不时陷入疯魔的缘故。
也就是说夏灵儿如果正常长大，应该是这副单纯愚蠢的模样？
夏灵儿看了看陈希身边的明心，小声道：“能。”
其他人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毕竟夏灵儿能够感应到他们察觉不到的气息，那就意味着他们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有着更多的优势。
“先做个测试吧。”
……
陈希测试的第一项是夏灵儿的感知范围极限。
他站在另一处山巅之上，毫不遮掩自己的气息，但隔着遥远的距离，也只有明心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
“可以开始了。”明心微微颔首，示意夏灵儿感知陈希的位置。
夏灵儿闭上双眼，玄妙的韵律在她身边起伏，似乎在与天地共振。
夏灵儿轻轻颔首，眸光闪烁，纤纤玉指悠然指向东北天际之下的一座巍峨山巅，那里，正是陈希静默伫立的所在，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
周遭众人，目光炯炯，纷纷转向明心，那份期待与紧张交织的情绪，在空气中悄然蔓延。他们迫切地寻求着答案，夏灵儿的感知是否精准无误。
在众人满含期盼的目光洗礼下，明心缓缓颔首，那动作虽轻，却如巨石入水，激起一圈圈惊喜的涟漪。
这不只是夏灵儿的感受范围，同样在陈希的感知之下。
陈希微微抬眸，看向天空中出现的那一轮残月，皎洁的月光轻柔地覆盖在大地上。
这片星空下从来没有新鲜事，一切令人惊奇的早已在万古之前上演，如今不过是在重复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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