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捏起来手感极好。
换做是曾经她的手必定已经按捺不住。
可扫了一眼还未撩起的门帘,明显轿主人都嫌弃与她相见。
轿子里坐的正是去年的新科状元陆修然,云禧在来京的路上与他同行过,当初他落难她虽搭手过,但如今人家已经金榜题名鳌头独占,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时,而她在京师风评又不好。
新科状元明显有疏远之态,不愿意与她沾染半分关系。
云禧也不是那种舔着脸赶上凑的人,对文鳞笑了笑。
踢了踢马肚子,催着马快速离去。
马蹄刚与轿子擦过,素色棉麻帷幔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起半角,指尖泛着宣纸般的薄白。
一袭青衫的新科状元并未将帘子全然卷起,只虚虚支着肘,朝马背上的身影看去。
云禧察觉到了身后的注视,但并没有回头。
一顶朱轮青缦马车尤为显眼。
十二幅缂丝车帷用磁青纱托底,上绣八百朵错色缠枝莲,花心皆缀着米粒大的东珠
八个佩刀侍卫,六个随伺宫女。
一看便是宫中嬷嬷的中年女子压低声音说道:“郡主,快到宅子了。”
永安郡主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自然是想早些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可出宫前太后娘娘犯了头疾,她自然得去照看一番,这才耽误了时辰。
“永安郡主。”王姑姑正欲再劝,一个朗朗的女声却突然响起。
如惊雷炸响,街上的人都下意识朝云禧看去。
这一看,顿时哗然。
只见云禧正站在一颗柳树上。
裙摆迎风,在还未抽出新芽的枝条里吹摆。
她的胆大行径,顿时招来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
唯有最末尾的轿子里,去年的新科状元撩帘看着她,表情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
堵在最中间的是江远侯府的轿子,夫妻两人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俱是一皱“怎么又是她,阴魂不散。”
“云禧……”范子石率先撩起门帘,看向那抹张扬的石榴红。
云禧耳尖,听到范子石的声音,下意识地遥遥地望了一眼。
之间和范子石一同探出脑袋的还有叶祈乐,
江远侯带伤都要赴宴,不过是想借着淮陵王生辰之势,洗刷掉云禧带来的耻辱谣言。
把自己嫡女带出来让这京师之人瞧瞧。
四目隔空相对的一瞬,云禧已经错开视线,根本没去看范子石的反应。
她噙笑对软轿内的人扬声说道:“郡主,我有话要同你说,想跟你讨论一下那个赌约。”
话音一落,帘子果然被撩开,永安郡主微微探头,看向她“范小姐,你且进轿详谈?”
“好勒。”云禧没空纠正这个称呼,笑眯眯地说道“公主如此盛情,草民就却之不恭了。”
倒是不少人听到了她的自称。
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那些平日里没少对云禧怼过的公子哥们,都忍不住相互询问“她不是江远侯府的嫡女吗,如何这般称呼自己?”
“这云禧怕不是脑子被撞坏了?”
“你们没看到江远侯府的轿子吗?你里面坐了个面生的小姐……”
江远侯府的事毕竟刚发生,又压得紧,外面的人倒还真的没有收到风声。
一个个都伸长脖子朝江远侯府的轿子看去。
长街一切嘈杂哄闹,看似一切正常。
突然,一声女子的惊叫响起。
“郡主……”
等众人看清时,只见永安郡主和云禧竟然被两个黑衣人以剑抵喉。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两个黑衣人抓着云禧和永安郡主踩着马车,跳上房檐,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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