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史佑!你浑蛋!”
屋里传出齐响响鬼哭狼嚎般的尖叫,而阿佑这头只是一味地轻笑,转身踏出院门。
“少主,圣女这......”
絮影有些为难,无相圣女年纪虽小,却也是弃日会元老,就这样被关进小黑屋,其余元老保不齐会有意见,恐要生事。
“无妨,这帮老家伙本就不服本王,再多这一滴水,也汇不成河。”
阿佑语气轻松,他本无名无姓,自知晓身世以来便冠得母姓,称阿史佑。
单有血脉与姓氏,显然无法服众。
弃日会曾以副阁主单无痕为首,单无痕擅机关,入会前是北尉神机司的提司,因遭到朝廷迫害而被迫下江南,加入弃日会的前身,踏日阁,成了阁中专司机关的副阁主。
如果这两只玉钗永不出现,那弃日会变成他的囊中之物,只是时间问题。
可单无痕怎么也不会想到,若干年后会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举着半只玉钗,坐到了他上首,成了阁主。
刚开始,面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单无痕并未将他当一回事。渐渐地,他才发觉不对劲。这个自称阿史岚后人的少年身后,竟是连他也望而不及的城府。
短短三年,阿史佑便从江南将大部分旁支收拢,其余成员与元老开始越过单无痕,直接向这位年轻的领袖汇报,且无一不是臣服。
单无痕开始恐惧,他暗自筹谋,开始频繁召集那些年岁较长的元老,企图借他们的威望与经验,不断给年仅十七的阿史佑施压,煽动旁支不再与其效力。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击垮他的机会。
只是,都没成功。
阿史佑在弃日会的地位,依旧稳如磐石,不动分毫。
阿佑撑着红伞站在雨中,从不远处的廊庭里匆匆走来一个侍卫,神色难看,拱手禀报道“少主......单阁主带着几个元老在堂前候着了......”
“呵.....”
油纸伞遮住了阿佑的脸,看不清神色,只是听语气,竟比雨还要再寡淡些:“来得正好,前些日子他做下的事,还没寻他算账呢。”
“云阳县主呢?来了么.......”
他今日刻意引来沈今宛,自然不止是为了齐响响的事。
红伞被缓缓抬起,露出少年冷冽锋利的眉眼,神情玩味,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昭王府正门前——
打着沈字灯笼的马车在雨中停下。
“姑娘,到了。”
沈今宛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掀开帘子,朝那座阴沉沉的府邸看过去。
天色被乌云笼罩,昏暗的需提灯方能看清路面。而本就久无人居的府邸里,更是乌云蔽日,笼罩在喧嚣的云雨之下,地狱般张开獠牙,等待她进入。
不知是刚搬进府邸无人可用,还是主人家刻意退避了人马。
硕大的昭王府牌匾下,大门敞开,两旁更无侍从,静静的,仿若无人之境。
沈今晚挑眉,神色算得上凝重。却还是毅然决然地推开车门,在那一瞬间将玉钗别入发间,亮在最显眼的位置。
“走吧,是青面鬼还是玉面佛,一试便知。”
府里一盏灯都没点,迎面刮来一阵阴风,激得小竹撑伞的手微微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姑娘,这府里......当真有人住?”
两人步子走得很慢,面对陌生的环境,沈今宛只捏紧了手心的匕首。
正当两人站在雨里,刚踏进廊庭时,只见雨中走来一道绛紫色的身影。
“云阳县主驾到,本王有失远迎。”
少女站在廊庭下,与他隔着一道昏暗的雨线,两道凉薄的眼神擦过,意外的分庭抗礼。
“是臣女突然拜访,扰了殿下雅兴。”
沈今宛微微福了福身子,头颅却不曾低下,直直地望向立在雨中那人。
“县主今日来,是为何事?”他顿了顿,径直擦着她的身子,走进廊庭里,发间沾染的雨水,正好溅在她的肩头。
沈今宛不动声色地拂去肩头雨水,莞尔一笑,转身面朝阿佑:“臣女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她淡然抬眼,冷光直逼向那人:“殿下应当最为清楚。”
而那人却不甚在意,上前一步,贴在她耳边轻声道:“难不成县主今日来,是想与本王续一续前世情缘?”
等她再回过神,那人已经笑着后退一步,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县主可别忘了,在大殿上都答应过本王什么......”
少女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低头笑道:“臣女答应殿下的,自然会履行。”
“只是殿下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一时间,四面开阔的廊庭里,满是硝烟气息。
“县主在说什么,本王不明白。”阿佑眼神飘忽,张着嘴却不肯承认,“县主不妨说一说,究竟发生何事了,惹得县主火急火燎的冲到本王府里,不知情的还以为,本王如何得罪县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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