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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梁嗣音展开纸条——

  友,恭送白玉,来日再见。

  另一侧画着株兰花,栩栩如生。

  除了扶玉,再无他人用兰花,其指向不言而喻。

  见状,梁嗣音抓紧衣袍,那力道恨不得抓出个洞来:“绿桃,除了你还有谁知晓此事?”

  绿桃回道:“裴璟将军。”

  又是裴璟……

  真的是巧合吗,又或者是蓄意为之,她现今真的很难相信任何人了。

  思及此,有小太监在帐外低声禀报:“殿下,外面已燃起篝火,陛下请您过去看看热闹。”

  “本宫知道了,这就去。”

  月夜袭来,浮云飘起。

  梁嗣音穿着袭大红衣袍穿过篝火,火光打在侧脸,半明半暗,长而弯的睫羽落下一片阴影,她润过水的唇微张,其间淡痣跟随起伏。

  矜贵中透露着疏离,明艳又张扬。

  不禁惹人频频回望。

  梁嗣音在皇帝旁侧落座,红杏立即往杯盏里倒了温好的热茶,退到边上与绿桃一同候着。

  她居高临下,一抬眼便是朝廷官员,有个别女眷坐在角落,正一脸艳羡的向梁嗣音投来目光。

  这是梁嗣音恢复记忆后,头一次见到除陆浅以外的大臣女眷,模样长得各有姿色,身段也是极好。

  一来二去,她明白了。

  梁易萧基本没几个妃子,也不怎么进后宫,一个劲儿处理政务,累了直接歇着。

  自梁嗣音回宫以来就没发现有受宠的妃子,住在冷宫的倒是比后宫多了几个。

  她瞥了梁易萧一眼,不由提醒道:“陛下,这话虽臣说有点不合适,但后宫跟朝堂关系深,不可不重视。”

  梁易萧自然懂这个道理,每次一想就头疼,只能不停推脱,更有甚者传出了他某些方面不太行……

  实则是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基本忙不过来,从白天到夜晚,没一点时间空闲,好不容易能休息当然倒头就睡。

  每天处理朝政让人疲惫,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后宫……

  “知道,再等些日子。”他忍不住叹口气,转移话题,“长姐也该为自己打算才是。”

  梁嗣音笑而不语,她扭头看向一旁,裴璟坐在底下斜对面的位置,大口喝着酒,面色隐隐浮现红晕,有喝醉的架势。

  这是梁嗣音头一回当面见他喝酒,以前在裴府时,单看过裴璟喝醉了才摇摇晃晃回来……

  “殿下,淮之有礼了。”

  余光中一抹红色身影坐在她邻桌,仪态万方,挑不出差错。

  不用想,是梁易萧的安排。

  他铁了心要撮合二人。

  众目睽睽,梁嗣音不好拂了他人面子,淡淡道:“本宫既收下你赠予的画,敬杯茶算是谢过。”

  说着,梁嗣音端起茶盏向他示意,继而无视对面目光,遮面饮下。

  谢淮之明显慢了半拍,他语气一顿:“臣恭敬不如从命。”

  也相对喝下了杯中酒。

  梁嗣音看着他,有片刻恍惚。

  倘若蒲欢还在,知道兄长高中那必是再欢喜不过,可惜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梁嗣音而今能做的,就只有护着蒲欢家人平安度过一生,以此来告慰她在天之灵。

  谢淮之放下酒杯,喉间被呛了一瞬,他桃花眼朦朦胧胧似是沾染了雾气,很是勾人。

  他发现梁嗣音注视着自己,眼底却是走神,于是轻唤:“殿下?”

  梁嗣音回神,意识到举止唐突,她道:“谢淮之,陛下想撮合本宫和你。”

  谢淮之一怔:“是臣的福分。”

  梁嗣音摇头,说出心中所想:“可本宫对你毫无感觉,如果一意孤行不听劝,那到头来伤到的只有你自己。”

  她话里话外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也不想再无辜伤害到其他人,尤其是与蒲欢有关。

  后者落寞垂下了桃花眼,不知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裴璟注意到了他们二人互动,他喝了酒有些醉,意识也不太清楚。

  望着不远处的梁嗣音和谢淮之都是身穿一袭红衣,让他不由联想到新婚夫妇,在红烛摇曳下,一对璧人含情脉脉彼此对视,喝了交杯酒。

  他苦笑着,自顾自续满了酒,仰头喉结滚动,全数倒在嘴里。凭火辣辣的灼痛,充斥喉间,仿佛这样大脑才能得到片刻麻痹。

  太痛了。

  痛到不能呼吸。

  *

  夜幕渐深,梁嗣音眼见有了困意,向皇帝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起身离开。

  红杏爱热闹,她许了人去四处闲逛,绿桃则是先回帐内为梁嗣音收拾床铺。

  剩下一个人走,反而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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