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写,整数运算直接给干到天元术(方程)、分数、开方上去了。
而明法科的士子也不会想到试题内容从死记硬背《刑统》变成了判案,案子还都是各地真实发生过的。
现实远比法条荒诞。
毕竟撰写法条的人数远没有现实世界人多,不少考明法科的士子走出考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酒肆喝酒买醉。
实在是太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这天杀的沈括,脑袋到底是怎么构造,又是在什么样的境况中想出这些该遭天杀的题啊!
真就是自己撑着伞走过了毛毛雨,现在把他们的伞撕烂,还给他们大倒水呗!
至于从综学科中新析出来的纺织、医药、冶炼、农垦、水利五科,出名大多是因为纺织与医药两科首次允许女子应考。
尽管大家仍旧不清楚新登基的官家为何要将这些过往被归于百工贱业的行当给拉拔起来,甚至不惜打破男女藩篱,但肯定不会做无用功。
况且新官家正青春年少,看上去少说还能当三十年官家,试试总出不了大错。
加之综学原为习一谋生之术的中下之家所设,如今眼见有更为广阔的出路,自然是踊跃应考。
万一就考上了呢,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啊。
当然亦有此次进士科不与诸科在一处放榜的缘故,进士科照旧占据东华街,而诸科进士则改在贡院附近放榜,有效进行了分流。
根据官方说法,这是防止人群人流过度聚集,发生踩踏,但正骑着油光水滑大黑马,故意慢慢悠悠从贡院前绕过的楚云阔心里清楚,这其实是新官家试图划分政治官员和技术官员的崭新尝试。
诸科陡然缩紧,只有综学中一小撮人才能取得好名次的遴选标准,也是为了将来在提拔综诸科出身官员时堵上那些嚷嚷诸科士子才不配位的嘴。
如今大家都是五十登科为年少,放榜时同样的黄榜彩绸,御街夸官,就稍微收收你那进士科高高在上的嘴脸吧。
现在看来还真是卓有成效。
楚云阔本就是东京富商子弟,又在西北历练近十年,在西北光复后,依靠丰富的经验与过人的才干被任命为西北大区的报社主编。
一双眼虽称不上识人无数,但说一句破千是绰绰有余。
所以轻而易举就能看出贡院左近有着不少仆役,胸前鼓鼓囊囊,大抵是绳索布套等物,典型的捉婿队。
虽然从仆役打扮来看,多为中人之家,甚至不乏老父带着几个子侄的,但相较于从前诸科士子乏人问津情况,已经好了不知多少。
看来世上从来不缺少聪明人,已经有人从这场异常严格的考试中窥见了一丝诸科士子的光明前景。
看来他还可以向总编建议一下,继续在汴梁日报上吹吹风。
地位嘛,总是潜移默化被抬起来的。
搁十年前谁敢想纺织、冶炼能单成一科考试取士啊。
综学科第一个状元沈括也是凭天文数理精通,就这当时还被骂惨了。
楚云阔职业病一上来,马速不可避免就降了下来,直急得老管家连连扯他马缰,口中说道:“小官人,还是速行吧,你考的是进士科,却只顾看这些杂科作甚。”
楚云阔很想说一句他此番考进士科是必中的,毕竟他西北地区主编的身份几乎相当于一路提刑使。
他之所以考进士,是因为如果身上没个进士身份,将来没资格争总编的位置,也不好转任到其他官职,或言之体系中去。
属于是官家给他下达的硬性任务。
而他如今年方而立,正是上升期。
此次几位主考官也无有包龙图那般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所以但凡是能够认出他的文章,就必定不会黜落他的试卷,得罪于他。
至于认不出他文章的可能性嘛……
他都已经撰稿小十年,写过的头版文章破百,文风措辞早就被腌入味了。
哪怕没文风加持,十年功力,在报社中总是能先人一步,甚至好几步获取内幕消息,还不够他拿下一个进士的?
但他深知老管家是个老派人,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他中进士,出外可以自称一句进士门第。
父亲故去后,也唯有老管家会叫他一句小官人了。
于是好脾气地翻身下马,自牵了马缰道:“好好好,咱们这就去东华街吧。”
“那小官人你作甚下马?”
“此间都如此多人,东华街还不得更多?咱们还是找间客栈,暂时寄放黑虎吧。”
黑虎可是区希范那匹玄菟最优秀的子嗣,要是出了差错,他将来不好去见故交啊。
眼见得小官人外出历练小十年,娶亲生子,还是如年少时一般没个正行,老管家就是一阵阵无奈。
但这么多年都宠过去了,也只能继续宠,略微看了看四周,便气鼓鼓牵着马朝着小巷中的一家客栈走去。
暂时寄放马匹而已,没必要找那么好的。
该省省该花花。
眼看着就要走到客栈,老管家准备张嘴喊伙计接待。结果还没呼喊,就被楚云阔眼疾手快拉到身后护住:“老管家小心!”
“当啷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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