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又有窦金花和裴灶安心疼大孙子,匕首最终还是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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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
长夏弯着腰,掐了一把薄荷,刚直起腰就听见门外动静。
陈知和裴有瓦先进门,后面跟着拉车的裴曜。
他眉眼弯起一点笑意,说:“阿爹,阿爷刚才钓了几条鲫鱼,都不大,晌午炖鱼汤?”
陈知点点头:“好,有段日子没吃鱼汤了。”
裴曜看一眼长夏,没说话,到了院里才将肩上绳袢放下,将车上的竹筐篮子都卸下来。
长夏舀了水洗薄荷,打算炖鱼时放。
“给。”裴曜忽然开口。
看见他手里的布包,长夏认出是牙粉,一小把薄荷放在竹匾上,在襜衣上擦了擦手才接过。
“都给我?”他抬头问道。
裴曜目光落在他眉心红钿上,开口:“嗯,今天买了两包。”
不算炽热的阳光落在长夏脸上,可以看到细小的绒毛。
比起手的粗糙,脸的细腻白皙是清晰可见的,尤其在光下,仿佛镀了一层柔和温静。
长夏向来是老实乖顺的,这样的柔静并不违和。
四目相对,长夏眼睫颤抖,慌乱回避了眼神,低头握紧手中布包。
裴曜回过神,喉结轻轻动了动,转身将板车拉到墙壁前,竖起靠在墙上,又收起空筐子空篮子。
长夏进屋,找出自己的牙粉罐子,打开布包,将牙粉倒进罐里。
这一包很多,鼓囊囊的,他只倒了一半,小罐子就满了。
他抽紧布包口的系带,将布包收进箱子里。
家里只有裴曜天天用牙粉。
每次买回来牙粉,阿爹都会让裴曜分他一些,因此他沾了光,时不时能用上。
比起盐和柳枝条,香铺里的牙粉更细腻更香,里面也有药材。
牙粉洁齿留香的效用没有那么夸张,可爱干净的年轻人谁不喜欢呢。
湾儿村天天用牙粉的人家并不多,乡下到处都是垂柳,折一枝用水泡上,第二天早起就能咬开洁齿,有讲究的,睡前也要用一枝。
柳枝不用花钱,是最方便的。
也有人会用盐来洁齿漱口。
陈知四人用牙粉的时候不多,有时想起来了,问长夏或者裴曜要一些。
更多的时候,他们更习惯用柳枝,遇着牙不舒服时,会用热水化了盐,早晚漱漱口,也就省了泡柳枝的工夫。
长夏也不像裴曜天天用牙粉,柳枝、盐水轮换着用,毕竟每次买回来牙粉,他分到的不多。
东厢房,裴曜同样把牙粉倒进自己的罐子里。
这家做的牙粉不错,香味他喜欢。
三十文算是中等货,还有二十五文的,他之前买过,不大喜欢那个味。
三十文一包在乡下是贵了点,都能买两斗米了,但这家香铺东西实在,价格也公道,一整包能用上两个月左右。
算起来一个月也就十五文。
日子好点的人家,在其他地方省一省,牙粉钱就有了。
长夏从房里出来,见东厢房的门开着,他想了下,还是走过去,站在门口问道:“你被子拆洗吗?屋里这两天也没扫。”
裴曜的屋子不乱,被褥叠得整齐。
和长夏一样,炕尾都有箱子,他房里的长桌大一点,除了茶碗以外,桌上还有几个小箱子小盒子靠墙摞着。
长夏知道,箱子盒子里头装着他的各种小刀小凿子,还有一把可贵的匕首,平时都不让人动。
怕裴曜生气,连扫洒收拾屋子他都会等裴曜回来,说一声再进去。
不止他,陈知轻易也不会乱动裴曜房里东西,省得那个倔驴臭脾气上来,几天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嗯。”裴曜点点头,有长夏,他很少动手收拾。
长夏站在炕边,倾斜身体伸手去够木箱上的被子,薄被要轻一些,他抱着被子往外走。
裴曜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想不出要说什么,只得作罢,转身看了眼最上面的小木箱。
木箱里都是做好的成品,除了两个想拿去卖的肥圆蓝山雀,还有一只彩色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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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裴有瓦有活要干,早起陈知便喊上裴曜拉车,父子二人前去卖菜。
卖了大半月的菜,一天进账几十文到上百文不等,给家里赚了些吃喝嚼用。
除了干活卖菜,陈知心中依旧装着寻亲事的烦恼。
恰逢近邻杨家来了亲戚小住,他和赵琴要好,串门子时听见杨家姑姑说起适龄的男女,不免上了心,没事就过去转转,闲聊着打听。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寻到了一点眉目。
杨家姑姑嫁去的村里有户人家,儿子十九了,和长夏同岁,以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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