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见张玉起身，他连忙放下筷子，抹一抹嘴。
“张哥，要不要出去逛逛？”
“嗯，走。”
两人走后，其他人呼出一口气，他们看着还剩下许多的肉和鸡，再次咽下口水。
他们不敢吃太多，怕爹不高兴。
可也吃了几块，爹一句话都没有说，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们还可以吃？
一年到头，从未见过肉的几人，真有些扛不住。
狗子今天被爷爷抱着，觉得爷爷一点也不难说话，孩子就是这样，稍微对他好点，他就忘记之前的事。
而且狗子也不大，要说对他不好的事，也想不出几件。
家里谁没有被张老汉骂过，还有被打过的。
狗子伸出筷子，艰难的向那盘肉进攻，奈何小小的人儿，筷子都拿不稳，更别说夹肉。
李氏咬咬牙，又给儿子夹了几块肉。
不管了，就算被爹骂死，她也认。
张老二见媳妇这样，默默的给媳妇和儿子，也夹了几筷肉。
张老大见此，也给王氏和张春花夹肉。
爹没说话，那就说明可以吃，每次爹不高兴都是当场发火，绝对不会拖到后面。
“媳妇，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请个大夫来看看？”
张老三给胡氏夹了一块肉，见她没有吃，很是关心询问。
最近媳妇状态看着很不好，胡氏长得算是白净清秀，她看着关心自己的相公，眼眶一红，微微颤抖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要是有事跟我说啊，别自己扛着知道吗。”
张老三直接站起身，端起那碗老母鸡，给胡氏倒了一碗鸡汤。
“媳妇，喝点鸡汤。”
喝着鸡汤吃着肉，胡氏觉得，怎么这般苦，咽下去，都是苦的。
中午，张家人吃到了这几年最好的一顿。
他们吃了许久，难得的一次开荤，当然要细嚼慢咽。
村子里。
张玉和二赖子闲逛着，不闲逛不行，不出来那些人怎么会多吃一点。
吃个饭都这么多戏，张玉无奈叹气。
“张哥，怎么叹气了，是头还疼吗？”
张玉看向一旁关心他的二赖子，头更疼了。
“张哥，是不是他们不孝？也是，都敢夹肉吃了，无法无天，哼。”
二赖子搓搓手，气道，“我还以为哥哥让他们吃的才没有说话，肯定是他们忤逆哥哥了，是不是？”
张玉，“......”
他冷着脸道，“我看起来不像好人吗。”
二赖子理所应当道，“哥哥，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呐。”
他站在村子的路中间，抖着腿，挑着眉，掏掏裤裆，自傲道，“哥哥，我们可是村里的两害，谁能比得过我们呀。”
此时一位妇人挎着篮子从二赖子身边经过。
看到二赖子和张玉后，她那不怎么白净的双眼翻了翻，呸了一口，“呸，流子。”
张玉，“......”
二赖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笑嘻嘻的伸出手，在那妇人的篮子里摸索一下。
最后摸出一把野菜，他嫌弃的拍拍手，“啧，就吃这个，没劲。”
妇人被气的猛吸一口气，“哼，二流子，一把年纪，呸。”
走到张玉身边时，对着张玉又是一个呸。
看着脚边那不怎么美观的一口痰，张玉捏捏手，很想把那妇人拉住教训她一顿。
随地吐痰，没得礼貌。
“喂，小宝你去哪。”
张玉扭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小宝，他咬着手指，往村外走去。
二赖子想跟上去，可接触到哥哥那冒着冷意的眼神，就不敢动弹。
哥哥还是那个哥哥，就是眼神不一样了。
二赖子走到张玉面前，眯着眼打量着他。
“哥哥，你这眼神怎么练的，看着好犀利，教教我，到时候我们去赌坊大杀四方。”
“滚。”
二赖子，“......”
哥哥话少了，跟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滚。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村子里闲逛，村民看到他们要么就是扭头呸，要么就是当看不见。
很少有主动打招呼的。
村里的二害，反面教材，没人喜欢。
逛着逛着，两人来到了村头的大树下，小宝坐在大树下，咬着手指头，傻傻的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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