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京畿营里。
萧北铭结束了一天训练,回到自己的营房,忐忑地打开了王府给他送来的密信。
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王妃早上翻墙入府,去了小殿下的房间问诊,就又翻墙出府了。
到了后半夜,王妃又翻墙回来了,三丈开外都能闻到酒气。
王妃去小殿下的房间问诊之后,又翻墙走了,全程都没有跟护卫说一句话……
萧北铭看得额头青筋直跳:
大骗子!明明答应乖乖在府里等我回去的!
从我走的第一天起,她就开始夜不归宿了!
前天这样,昨天这样,今天还这样!
若是没有那个小东西在府里,她怕是都懒得翻墙回来了吧?
还说什么愿意等我三年五载,十年八年,都是她说的场面话吧?
如此耐不住寂寞,以后绝对要红杏出墙!
萧北铭气得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真是无比上火,但是,他又无可奈何,真心拿她没辙。
清晨,萧北铭带着起床气来到练兵场,还被萧南征贱笑着凑到耳畔调侃,
“二皇兄,才来军营几日,瞧你这黑眼圈重的,是不是想念我二皇嫂,孤枕难眠啊?
要不然,你偷偷回城看看?这里的训练交给我一个人就好。”
萧北铭二话不说,扬手就送去一个大巴掌,骤然将其拍下了点将台。
垂眸冷睨,冷厉道,
“污蔑主帅,拖下去,杖三十军棍!”
萧南征重摔在地上,嘴角流血,半侧脸颊痛到两眼控制不住地流泪。
在全军将士面前,失去面子和尊严的宁王破防大吼,
“镇北王!我是你的副将,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殴打我?我不服!我要告诉父皇!”
萧北铭空目看着他,冷森启唇,
“顶撞上级,加罚二十军棍,给我狠狠地打!”
本来就心烦,你还跟我一呀二的,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就是欠打!
京畿营的将领,见宁王被打,一个求情的都没有。
镇北王来的第一日,就把他镇北军的铁血军规带来了,他们都熟记于心。
镇北王打宁王,按的都是军规,他们若这个时候求情,下场就是一起被打军棍。
宁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哀嚎着受了五十军棍,最后,是被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宁王挨得这一遭打,也把镇北王在京畿营的威信立起来了。
就算此前对他心有不服者,也无人敢跟他明面造次。
这一日,数月不出门的萧楚钰,终于走出了楚王府。
因为,二皇兄给他规定的是一旬进宫给父皇请安一次,今日,十日时间已经到了,他不敢不去。
萧楚钰从小就知道,二皇兄脾气不好,又说一不二,不听他的话,要挨揍。
小时候,就没少被他揍。
现在,二皇兄长得那么高,那么大的手,那么大的脚,若被他揍一下,他不死也要残废了。
他真的不敢不听话。
皇上萧昀,今日带病上的早朝,现下,觉得浑身无力,正半躺半靠在龙榻上批折子。
萧楚钰许久没见到父皇了,父皇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个精神矍铄的健壮男人,今日一见父皇,他竟然蔫儿哒哒的,一脸病容地躺在龙榻上。
萧楚钰当时就哽咽垂泪,跪倒在地,
“不孝儿给父皇请安,父皇,您怎么生病了?”
萧昀一脸轻松,“无妨,只是发热而已,人吃五谷杂粮,谁没个头疼脑热的。”
萧楚钰膝行上前,满眼关切,泪眼婆娑道,
“父皇的龙体没有小事,就让儿臣留在宫里,伺候父皇汤药吧?”
小小的举动,让萧昀莫名的动容,老三也有老三的好。
虽然他没有其他三个皇子出息,但是,他没本事没野心,就不用他为他的未来操心。
将来,他打算把老二分封去南疆,老四分封去北疆,并且让他们永远不得回上京。
即便是自己驾崩了,都不需要他们回来送终。
因为,他了解太子,怕自己一旦不在,太子就容不下这两个弟弟了。
然而,老三却可以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在床前尽孝。
老三没用又胆小,就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他的保命符。
自己不用担心太子容不下老三,也不用担心自己驾崩后,他们会兄弟相残。
萧楚钰跪在地上,给父皇一勺一勺喂汤药。
倏尔,他的目光就顺着父皇挠痒痒的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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