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单纯的陈述句,却叫萧淼清越发感觉不妙。
“我不过一会儿看不见你,你又招了谁?”张仪洲询问的语气几乎亲昵温和,好似在以玩笑的口吻抒发心情,可他的气场在瞬息间已经变了,不光叫萧淼清感觉到,闻淳这个魔族愈发感觉到,冲天的魔气一下子从张仪洲身上满溢出来,好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吞没了。
离开还不算很远的鲛人们也受到这浓浓魔气的影响,跌入沼泽林里痛苦地纠结成一团,仿佛一条被轻易按在砧板上的死鱼。
萧淼清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因此稀薄了,他余光扫到闻淳,更发现对方脸色惨白,被这冲天的魔气压得说不出完整的字眼来。
更关键的是,萧淼清已经看见张仪洲的身后有几个归鹤门的弟子再靠近,以他们现在的距离来说,即便对方不可能一下冲到眼前,但也已经被这太过浓烈的魔气影响,朝此时奔来,不用多久必然就会愕然发现这魔气原来竟然不是这岛上的魔物散发出来,而是由张仪洲身上弥漫开的。
“我不妨叫他们抓住,是斩星,我从前在兰通城时认识的那个鲛人,曾经我也和师兄说过的是不是?”萧淼清努力解释,“因为斩星将他的血给我,叫我自己涂在身上,我才能一路逃出到这里,幸运撞见师兄,否则不知还如何凶险。”
只是他说的这一番话,倒不如斩星的名字叫张仪洲波动更大。
“他叫斩星?”
张仪洲的眼里杀气沉沉,萧淼清毫不怀疑现在如果斩星出现在这,大师兄压根不会管其他的,抬手也就杀了。
但是萧淼清万般不愿意叫其他门派的弟子看见张仪洲这样,或者将张仪洲这样的一面传播出去。
他不确定张仪洲如此反应的缘由是为了什么,也许被心魔控制的人总会偏执一些。大师兄的偏执就在于不想叫自己与修道之外的事有牵连,因而格外在意别人是否冒犯了师弟。
除了这个念想外,萧淼清实在不知道张仪洲还会出于什么心态表现成这个样子。
“他没有冒犯我,他只是为了救我。”萧淼清说,又有些羞于启齿般讲出下半句,“我现在知道冒犯是什么了,你教过我的!”
归鹤门的几个师兄虽被路上的鲛人拖住脚步,但是人也越发到近前,再不出一会儿便会发现张仪洲的异样。
而闻淳更是因为经受不住张仪洲身上四溢的魔气已经有些失去意识。
萧淼清用另一只手反握住张仪洲的手腕,他刚才讲出的那句话终于引起了张仪洲视线的波动。萧淼清趁热打铁,紧紧拉住张仪洲,又看了一眼他背后修士们,在最后关头把心一横,忽然踮起脚来在张仪洲的唇上亲了亲。
这轻轻一碰好似如春风化了冰霜,像叫张仪洲忽然回神一般愕然地看着萧淼清。
萧淼清脸颊有些烧红,上次师兄便是在亲完自己以后才恢复了些神识,他在这关头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只能这样试试。
“这样才是冒犯,”萧淼清说,他将自己的衣袖拉下来,紧紧握住张仪洲的两只手说,“师兄有什么要问我的,我们回去再说,现在别叫他们发现你身上的魔气好不好?”
萧淼清的话总算是起了些左右,闻淳颈部的魔气渐渐弥散在了空气当中,也就在这个关头,归鹤门的二师兄气喘着持剑冲了过来,追问:“这里怎么了,方才那样的魔气,”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闻淳,又问:“你们刚才遭遇了什么袭击吗?”
刚才他们离得远,没有仔细看这边的一举一动。倒是有人看见萧淼清忽然靠近张仪洲的动作,只是张仪洲身形比萧淼清高大许多,又将他完全挡住,即便是看客觉得那动作太过贴近,却也万万不会想到是萧淼清亲了张仪洲的缘故。
萧淼清松开张仪洲的手,但人不敢站太远,唯恐张仪洲随时陷入不久前的状态,他半挡住张仪洲,庆幸现在大家所在的位置满是不遮掩的各种魔气,归鹤门的师兄们不会对张仪洲有太多怀疑。
不过萧淼清还是迅速将话题扯开:“是我身上有些魔气,还有这岛上的其他气息,”他解释,“是我认识的一位点头之交正好在这岛上,他以他的血液借我作为掩盖,我们方才逃出来。”
萧淼清没敢再说斩星的名字,反过来强调了点头之交这几个字。
“还有,”萧淼清回身指着那处自己钻过的深水潭道,“那处水潭好似是从前的一条通道,水中的岩壁上雕刻着许多似乎与人族祭祀有关的图案,不知下方引入何处。”
归鹤门的几个师兄虽然没有如萧淼清与闻淳一般被抓起来,可是形容也不免狼狈了很多。由此再看张仪洲,他却依旧仙姿绰约,白衣未曾沾染一丝尘埃,使不知情的外人见了总要叹服。
正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沼泽林里再次响起了萧淼清熟悉的声音,鲛人的尾巴在泥水中发出啪嗒作响的拍打声。
许多鲛人从沼泽林走出,从海中爬来,再次对他们造成了合围之势。
从低等人鱼身后走出几个鲛人,其中便有最开始将萧淼清掳走的那个,包括斩星也出现了。不过现在萧淼清不敢随意指认,一来斩星的立场本来与他们有天然分别,自己若攀扯什么只会给斩星带去麻烦,倒不如装作不认得。二来萧淼清也怕自己现在说出斩星的身份,师兄随时再回到前面的状态,岂不完了?
“这岛可不是这样随意登得的。”黑衣男子站出来,目光在萧淼清身上逡巡后,又回头看向斩星,“主君可是无福消受这美人?早知如此,倒不如交托给我,我倒不至于叫他此时还有力气站着。”
如此直白又下流的话,叫在场的修士们俱是脸色一变,萧淼清更觉得身后张仪洲的气息瞬间变了。
萧淼清下意识拉住张仪洲的手,想要克制张仪洲的动作,然而张仪洲的手虽然被他完全拿住,然而那口出狂言的黑衣鲛人却依旧在瞬息间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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