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重担,鼎新革故,兴邦治国。
有心磨砺太子,元德帝严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面容冷峻如冰。
砰的一声,龙案上的册子突然重重坠地,余音在殿内回荡不绝。
帝王明显动怒,听得一旁的近侍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有林端一人涉案?简直可笑!朕吩咐你督办此案,你便交给朕这样一个结果?再去查,刨根究底,势必重惩!”
萧昀垂下头去,犀利视线扫过龙案后的明黄色袍摆,暗自转了转掌心的冷玉扳指。
“父皇息怒,儿臣不才,定会严惩不贷,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结果。”他微微欠身,苍白的额角渗出了层薄汗,似惶恐地抿紧了唇。
元德帝沉吟不语。
身为严父,他对待太子总是格外严厉,但看到太子这副模样,又担心逼紧了他,再因着急生出病来。
“去吧。”他没再多言。
萧昀道:“是,儿臣告退。”
退出养心殿前,悄然瞥了一眼龙案旁的香炉,未见有熏香点燃,萧昀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负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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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紫薇伴梦香,景王很快送去了养心殿的御书房。
彼时,御书房的内侍都退了出去,只有元德帝在与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低声交谈。
男子高大伟岸,身形笔直肃挺,头戴斗笠,脸庞遮着黑色面巾,将周身遮掩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景王疑惑的视线在那男子身上停留了一瞬,便
不感兴趣地收了回来。
父皇大约是召人商议要事,反正不是他要关心的事,他无意多问。
“父皇。”
他长眉扬起,朗声而笑的同时,神秘兮兮地挥了挥手里的香盒。
景王管着尚香局,这次不知又从哪里寻来的熏香,每隔一段日子他便会到御书房来送香,元德帝早已习惯。
唇畔含笑,淡淡看了他一眼,元德帝无声颔首,示意他自便,不要打搅他谈事。
景王错身而过的瞬间,裴秉安抬手压了压斗笠。
暮色四合时,他在狱所求见元德帝,为了掩人耳目,出监房时,特意换了一身黑色劲装,遮盖了面容。
此时景王殿下贸然造访,他不便久呆,于是以极低的气音传话:“皇上,臣先回去吧。”
元德帝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多年来,每到入夜时,时轻时重的头痛便会发作,他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听到耳畔传来的话,一双喜怒不辨的龙目抬起,默不作声地盯了近旁的人片刻。
裴秉安沉默几息,低声道:“臣不能在监房久留。”
“为何?”
元德帝淡声开口,眸含疑惑。
慎之一向言而有信,太子的军粮案尚未查清,按照先前约定,他该呆在狱所中,等军粮案尘埃落定,他再出离开监房。
裴秉安罕见地踌躇了下。
其中原因,他不便细说,即便打断了那常氏的腿,云瑶无人照护,他依然放心不下。
看他迟迟未开口,似有难言之隐,元德帝眉头半锁,眸光深沉地看了他几眼。
他一身功夫,想要离开监房,不会是难事。
“若是有事,自行出狱去办,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一件事,不能提前出狱,不许坏了朕的大计,否则朕拿你是问。”元德帝低声道。
与此同时,没有理会两人窃窃私语似的交谈,景王将香饼放置在香炉上,点燃了火折子。
不一会儿,细雾似的轻香袅袅升起,清淡香甜的香气逐渐在整个御书房弥漫开来。
紫薇香沁入肺腑时,咚的一下沉闷声响,手中的奏折忽然坠落在地,元德帝偏首失神地盯着香炉,霍然拂袖站了起来。
“你从何处找来的这味香?”
问话的同时,他已大步朝香炉走了过去,只是一向沉稳矫健的龙步罕见地踉跄了几下,差点慌乱地撞翻了西金进贡的四足蟠龙永固杯。
“回父皇,是儿臣偶然间得到一味古方,命尚香局的宫人调制的。”想到苏娘子不愿透露姓名,萧祐便含糊了过去。
元德帝含威龙目定定地看着香炉,许久没有言语。
“是尚香局的宫人做的。”他喃喃低语着重复了一遍,暗自闭上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似乎在自嘲。
耳畔忽然传来景王清朗的声音,“父皇喜欢吗?”
元德帝回过神来,默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朕很喜欢。”
“既然父皇喜欢,儿臣便厚赏宫人,以后命宫人多做些奉给父皇。”萧祐扬眉笑道。
元德帝闭眸颔首,没有多言,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站在角落处,锐利的视线紧盯着景王清隽挺拔的身形离开,裴秉安薄唇抿直,剑眉几乎锁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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