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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煎了药,新帝手捧药碗坐在床沿,一口一口喂药,太皇太后喝的面色扭曲。
永福公主赶紧上前,道:“陛下,这等事还是让我来罢。”
奉宁帝摇头,叹道:“父皇生前最挂念皇祖母,如今他去了,朕为人子,必要代父皇尽孝。”他说着说着肃了脸色,“照料皇祖母,朕事必躬亲,谁也不必劝了。”
他又舀了一勺药汤喂去,褐色的药汤气味浓郁,令人作呕。太皇太后气的挥开奉宁帝的手,药碗一翻,药汤打落在奉宁帝手背,顿时红了一片。
殿内人跪了一地,太皇太后也僵住了。
洪德忠和小全子立刻取了冰水为奉宁帝冷敷。
次日,奉宁帝手缠绑带上朝,有官员关切,帝避之不语。
傍晚,宫里走漏消息,原是太皇太后病中,新帝侍疾时,被太皇太后打翻药碗所伤…
奉宁帝没有封锁太康宫,外面的消息太皇太后都能知晓,她险些昏厥,“哀家大半辈子的好名声都被这孽障毁了,孽障,真是孽障啊——”
永福公主神情骤变,立刻挥退宫人,关了殿门:“皇祖母,这其中或许有误会。”
“没有误会,那孽障就是对着哀家来的。”太皇太后靠坐床头,恨恨捶被,“皇儿啊,你怎么选了这么个继承人。”
永福公主眼中闪过一抹锐利,转瞬即逝,“皇祖母慎言,父皇是不会有错的。况且父皇生前那般惦记您,您千万要保重身子,莫较一时长短。”她着重强调【长短】二字。
太皇太后悲愤的情绪一顿,反应过来,眸光明灭,情绪也如泄气的皮球瘪了。
永福公主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再次强调:“皇祖母,什么都没有一个好身子重要,您千万千万要保重自己。”
太皇太后敛了目,静了。
永福公主从袖中取了方帕,为太皇太后擦拭面上细汗,随后又喂她服药。
太皇太后睡下,永福公主轻声退出殿,看着头顶朗朗晴天,心中郁沉。
如今瞧来,新帝面柔内刚。哪怕是面对太皇太后也只做面上功夫,内里不拿太皇太后当回事,而太后太后一点法子都没有。
所谓的孝道压不住人了。
那厢太皇太后消停了,奉宁帝也见好就收,没有对着太皇太后母族的子弟穷追猛打。
皇太后和长真公主旁观这一场争斗,心有戚戚。
正殿内,皇太后打发了宫人,磨着牙,不知是嫉是恨:“连氏那个兔子性子,竟然养出了一头狼崽子。”
长真公主吐出一口浊气,深以为然。现在她们只庆幸新帝身子弱,活不长。否则往后的事是真不好说了。
第112章
天地忽变,云层如墨,狂风呼啸着吹过山林,林木被吹的东倒西歪,隐约露出几道人影,又消散不见。
啪嗒——
一滴雨珠落地,接着第二滴第三滴,雨珠落地溅起泥尘,空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混合的腥味,哪怕是最不知事的孩子也知道大雨将至,快快回家了。
小溪村的村民忧心忡忡,却不是为着将来的大雨,而是未至的祸事。
里正家的堂屋,村里青壮聚在院中不散,屋内坐着几名年轻人,打头的二十五六,眉眼英挺,俊俏非常,操着一口官话与里正话事,里正家的小儿子帮着翻译成土话,方便村民们能听懂。
一刻钟后,孟跃起身道:“……这几日,我们就叨扰了。”她向里正一礼,里正侧身不敢受。
之后村里每家都领了三个陌生青壮回家。孟跃他们并不白住,每人一日一百文钱,村民们包揽他们简单吃住。
小溪村的村民都很乐意,他们这地儿偏,辛辛苦苦做一日活,仅四十文钱,如今只提供吃住,每人给一百文,三人就是三百文,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思及此,山匪将进村的恐惧又散了些,喜忧夹杂,这复杂滋味也是生平头一次了。
大人们想的多一些,孩子们则想的简单,这些官兵住他们家,帮村子除匪,还倒给他们钱,真是大大的好人。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良善的官兵。
因此,村民们对衙门中人的惧怕少了大半,还有大娘见陈颂面嫩,操着一口蹩脚官话,“娃子,你多大了。”
陈颂挺胸道:“我及冠了。”
那家人窃窃私语,随后那家的小子迟疑的说着土话:“可是你头发都没有完全束起,也没戴冠。”
陈颂听不懂,但小子大着胆子摸了摸陈颂半披的头发。
陈颂:………
坏了,漏了这茬。
吴二郎含笑撸了一把陈颂的脑袋,陈颂本能炸毛,扭头一看是吴二郎,吭哧两下又不吭声了。
吴二郎眼中笑意更浓,心中也对陈颂更亲近。
他们去的那家在村尾,孟跃则在村中位置。
他们刚进屋子,顿时暴雨如注,雨幕接天,天地间一片哗啦啦声,张眼望去,四下只有蒙蒙水雾,掩了村落屋瓦,绿水青山。
孟跃立在屋檐下,雨水顺着黛瓦滑落,在屋檐下形成流动的水帘,模糊了她身影。
杜让从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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