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在眉睫的锋芒,在被逼至武道场的边缘,众人皆以为她会被就此逼下擂台时,番邦少年足尖一点,几乎同一时刻,赵逍的长剑削了过来,而她腰身以柔韧到近乎诡谲的角度折了下来!
长剑只削去了她鬓角的一缕碎发,她甚至还有空侧眸对着场下的甘子实道了句:
“多谢。”
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快到甘子实、众人,乃至赵逍都没反应过来时,番邦少年轻盈的像只春燕一般,不仅避过了长剑的锋芒,一跃至半空,足尖点在赵逍的长剑上,一个借力又重新回到了武道场上!
起时如春燕敏捷矫健,落时也若归燕无痕。甚至连一粒沙尘也不曾惊动。
到底这些时日来日日带那些重得要死的沙袋还是有成效的。
江铃儿重回武道场中心,侧身横眼看向执剑的赵逍,冷笑着:
“我倒不知道堂堂天下第一镖总镖头居……”
话还未说话,全场静默一瞬后爆发几欲掀顶的欢呼!
江铃儿一怔,喃喃的说出了接下来的话:“然还会做这等偷袭人的小人行径……”
“好小子,轻功真俊呐!”
“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
“小兄弟,好俊的功夫!哪家功夫?师承何处? ”
场下众人争着七嘴八舌问询着武道场上的番邦少年,尤其甘子实,少年心性,脸都憋红了,扯着嗓子为番邦少年呐喊!
高台上袁闻康甚是赞许地点点头,侧首对着一旁的门下弟子轻声道:
“去查查这人什么来头。”
江铃儿怔怔环顾四周,后知后觉才醒悟过来,这近乎滔天的欢呼声都是为她而来的。
一直以来梦想中的画面就这样……发生了。
江铃儿迎着几乎将她淹没的既陌生又令人心潮澎湃的喝彩声,平常还挺能说的,一时竟呐呐说不出话,不知道先回谁,藏在布巾下的耳朵都红了。
不期然目光于人群中的裴玄撞在了一块儿。
江铃儿学着年轻道人抱臂,下颚轻抬,一脸臭屁的样子。
裴玄一顿,扶额低低笑了起来,忽地眼帘轻抬,凤眸凝着她,一字一句,无声道:
“当心了。”
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江铃儿自是读不懂他的唇语,不过在裴玄说话之前,已然耳朵一动,身体先于意识,侧身避过!
登时有剑光一晃而过,身侧的砂砾场上被砍下深深一道沟壑!
好险!
江铃儿豁然抬眸,瞪着赵逍,一双杏眼好似烧了起来。
这厮又搞偷袭!
她竟从来不知道,赵逍这厮出手竟如此下作!
赵逍剑光如麻,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接连刺去!
江铃儿连连避开,得亏她解了四肢束缚,不然这不被他刺成马蜂窝了!
江铃儿一面脚使轻功避开赵逍的利刃,一面暗中观察他。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阔别数月。赵逍这厮不光变强了许多,和老镖头还是赵吉师叔所授的奔雷掌和白鹰爪不同的是,招式恢诡谲怪中更带着难以忽视的邪气。
有悖于正道的功夫路子,更像是些歪魔邪道惯用的路子。
包括他不知从哪儿习来的,爱偷袭人的阴损招数!
她可不记得老镖头、何庸乃至赵吉师叔有教授过他们这些!
江铃儿心中恼怒,她恨赵逍现在身为新一任总镖头却不学无术,更恨老镖头待他如亲子,倾囊相授,他现下这番做派无异于抹黑老镖头的脸面!
躲避之余,也伺机反攻。
赵逍剑法凌厉纷繁,艳阳之下,剑光交错往复宛若织就得一副天罗地网铺天盖地!
而番邦少年就像那网中的一尾鱼……不,亦或可说是池中龙。
穿梭其中,每每自刀口舔血般擦身而过,却又能全然无恙抽身而出,看得人目不暇接,不由得跟着屏住了呼吸。
身姿纤细飘逸,真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于视觉上也是场巨大的盛宴——
高台之上。
“既然少主觉得这少年就是……”高阳一顿,斟酌着词句,“可这番邦少年的功夫明显高出不少。”
“是啊。”
幽幽的一声叹。
高先生一顿,原以为纪云舒终于放弃这堪称怪诞的想法,死人又怎么能复生,更不可能短短数月武学就精进至此!忽然听见纪云舒幽幽说了句:
“九个月。”
高阳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凭栏而望的纪云舒:
“……什么?”
纪云舒似乎看出他所想,瞥了他一眼,笑了笑: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青年有副绝佳的皮囊,哪怕病气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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