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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会沉默地注视着她,等她发觉时,不知道这人已经看了她多久。
虽然很奇怪今日没有在小毒物的注视下醒来……不过她显然松了口气。
也没有去探究小毒物大清早去了哪儿,他总有自己想做的事。
江铃儿利落地收拾了一番便去了水叔的推拿小馆,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那日日开在推拿小馆对面的小破摊子今日居然……不在。
只有春花一只油光水亮的毛驴冲她低低叫了一声,而它那个嗜驴如命的主人
居然不见踪影。
“……奇怪。”
江铃儿撇嘴嘀咕了一声,鸡毛掸子将拂尘扫去,打开了门扉又打开了窗棱——
“水叔推拿”开门迎客!——
裴玄收到信笺时,是在天将破晓的时候。
裴玄正揽镜自照,一面龇牙咧嘴的,一面拆除着缠在面上的绷带。
信笺上只有短短六个字:
“门派有难,速回!”
引他回山门的小道士一路都在絮絮叨叨着,千恩万谢:
“师叔祖玄真子早已缠绵病榻不问世事,恰逢掌教真人无崖子闭关练功……还以为逍遥子真人您又不知去了哪方好山好水游玩儿去了……幸好只是在山脚下的青石镇,否则师兄弟们还真不知去何处找您……眼下教派一片混乱,又没个人主持大局……”
裴玄懒懒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凤眸:“说重点。”
小道士一顿,敛了神色,微垂下头颅恭敬道:
“回真人的话,三年前偷盗凌霄花的小贼……又出现了。”
裴玄闻言,哈欠打了一半,泛着水光的凤眸一顿,笑了开来:
“一个小贼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难怪世人说我凌霄派江河日下,一代不如一代喽。”——
大孤山,凌霄派。
众人领着裴玄来到一间小小的厢房。
裴玄看到床榻上鼻青脸肿的小道童,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认出——
“这……这不是我师兄掌教真人座下的小童子么!如何,还说得出话么?”
小道童被揍得极惨,虽不至于头破血流,可也算得上身无完肤了。
裴玄对这小道童有印象,倒不是因为他是他师兄掌教真人座下的弟子,而是他不止一次看到同门道士揪着这小道童的耳朵训他:
“孟小川啊孟小川,你可知你身上最大的毛病不是愚笨、笨拙,是一根筋、不知变通!我不过让你匀点儿掌教真人老人家不要的那么一点点丹药的边角料罢了,就这……就这你都不匀给我!这还怎么当同门师兄弟!”
小童子只有那道士半身高,却一点不怵,嗓门嘹亮的整个凌霄派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再小的边角料那也是偷是抢!掌教真人说了,凡外门弟子不得擅自炼丹,掌教真人还说了……”
道士被气得说不上话来,连裴玄看着也笑着摇头。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小童子身上的伤看着虽惨,但招招避过了死穴,显然那小贼手下留情了,不想杀他。
算这小道童命大了。
见小道童怒了努嘴,似有话想说,裴玄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像只狐狸,将耳廓凑到了小童子只能堪堪翕动的唇前。
“小川,不急,你慢慢说,真人听着。”
“逍……逍遥子真人你……你没有骗我……”细若蚊蝇似的声音字字句句艰涩地传进裴玄耳畔,“我……我真有血光之灾……我、我还不信您,质疑您……”
裴玄笑眯眯的眼一顿,笑意自眼角眉梢淡了下来。
“弟子真……该死呀。”
裴玄一直侧耳听着,没有说话。
小道童挣扎着:“真、真人……”
裴玄顺着小道童的视线看去——
只见小道童自方才一直死死攥紧的双手缓缓张了开来,十指血迹斑斑,血肉模糊,叫人观之……无不骇然心碎。
掌心之中与血肉几乎混为一体的,是已几近零碎成泥的凌霄花瓣。
“我……我将凌霄花抢……抢回来了……”
“小……小川会守护好圣泉,小川会谨记掌教真人的吩咐,小川不会让任……任何人染、染指凌霄花……”
“小……小川……小川会……”
裴玄一直沉默不语,默默倾听着,直到小童子神情激动,眼见才上了草药的伤口又要裂了开来,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往日的玩世不恭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默默看着满脸鼻青脸肿的小道童,忽地眼角一弯,大手揉了揉小道童的发顶:
“你做的很好,接下来交给大人吧。”
小道童一顿,从他被揍得红肿的只能依稀瞧见逍遥子真人好看眉眼轮廓,不知为何,莫名让人安心起来,小道童遂不再挣扎。
“竟然被同一个小崽子耍了两次……”
裴玄收回了手,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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