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毕竟秦萧给她安了新身份,那“徐复祯”这个名字肯定已经被抹去了。
他前世一直没找她,也是以为她已经不在了吧?
她倒宁愿他不回头是以为她死了,而不是因为那一巴掌打得他从此对她灰了心。
徐复祯连忙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死呢。”
他诧异地微抬起眉毛。
徐复祯仰头诚挚地说道:“霍大人,我现在困在侯府后院里,你能帮帮我吗?”
话一说完,她又想起他和秦萧同朝为官,未必愿意为了她擅闯别人后宅。毕竟,前世他们也就那一面之谊罢了。
她脑中飞快地思索着,现在是建兴元年七月……
“霍大人,我不白叫你帮忙。”徐复祯连忙补充道,“今年重阳之后,北狄的左日曜王会进攻河东代州,河东安抚使沈众是可用之人;明年五月西羌王身故,西羌将有一场内乱,大人可早做部署。”
她知道前世朝廷障碍扫清后,霍巡将会成为成王最忌惮的人。而提前告知的这两件事情,足够他拿来反制成王了。
以此为筹码换救她出去,霍巡完全不亏。
考虑到他们并没有感情基础,徐复祯还体贴地说道:“大人不需要娶我,只要给我片瓦遮身,给点银钱我花,再教会我独立就可以了。”
霍巡凝眉沉吟,似是在思索她方才的话。
他身后的那扇四方格窗映出渐亮的天色来。从蟹壳青渐变到鸭蛋青,熹微的晨光被框在雕花窗棂上。
徐复祯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场暴雨下了大半个月,连白天都是墨云翻卷、阴沉如暮,怎么窗外会有晨光?
她忙拽住他的衣袖,匆匆道:“大人,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还有别忘了去救我!”
霍巡不着痕迹地拂开她扯着衣袖的手,审慎地问道:“你是说……”
天光大亮了。
后面的话徐复祯没有听到,她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躺在那张紫檀雕花的大床上,鼻端萦绕着淡雅宜人的沉水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明晃晃的光线照得她眼睛疼。
她眯起眼睛看帐顶的卷草纹,盘旋蔓绕的花纹叠了一圈又一圈,像光怪陆离的幻梦一般。
这是霍巡的卧房啊。
她想起自己当时在跟霍巡说话,忽然之间就断了片。
她是晕过去了么?霍巡有没有听她的话,有没有去侯府带她出来?
徐复祯记挂着此事,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趿上鞋子站起身便往外走。谁知刚走出两步便觉得头晕眼花,她连忙扶着身边的月牙桌慢慢坐在了地上。
桌子被她一扒拉,上面的茶盏碰撞出声,外间匆匆响起一阵脚步声。
徐复祯眼前正一片漆黑,耳边已经传来高亢的尖叫:“小姐醒了!”
外头纷乱嘈杂。
她落入一个沉稳有力的怀抱里,而后被重新放回了床上。
徐复祯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神志,看清面前近在咫尺的俊容,她呆愣片刻,凝神去辨认这是前世的霍巡还是她的霍巡。
“怎么一醒就乱跑?有没有摔到?”他攒着眉心,眼里是盖不住的心疼。
徐复祯鼻子一酸。这是她的霍巡!
她扑进他的怀抱里呜咽:“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跟我一点都不熟,说两句话还要离我八丈远,你还叫我徐姑娘……”
“梦都是反的。”霍巡哭笑不得,忙给怀里的姑娘揩眼泪,“别哭,哭裂了伤口就麻烦了。”
伤口?
徐复祯止住抽噎,茫然地抬起泪眼看他。
她这才注意到他神色里掩盖不住的憔悴之色,连唇边冒出青色的胡茬都没有打理。虽然并不减他的俊雅,但到底不该是庙堂上神姿高彻的霍相该有的仪表。
“你怎么这么憔悴呀?”她伸手抚上他的脸,这才发觉自己的右手裹着厚厚的纱布,都快包成熊掌了。
她一下子想起来了。
她的手是被王今澜用匕首刺的。不仅如此,心口也挨了两刀。徐复祯用左手捂上心口,隔着厚厚的纱布还能隐约感受到咚咚的心跳。
她喃喃自语:“我怎么还没死……”
“别乱说。”霍巡忙用手指抵住她的嘴,怜惜地轻抚着她的鬓发,“你那天穿得厚,又有骨头挡着,万幸没有伤到心脏。只是手上的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你昏迷了三天,现在才醒过来。”
徐复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不住地发凉。她那时是下意识地冲上去,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受伤害。可当时她要是不上,小皇帝就一命呜呼了。
“皇上还好么?”她连忙问道。
“皇上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霍巡沉沉道,“祯儿,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好么?不管是谁,都贵重不过你自己。”
“我那时没想那么多。”她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心中却在想着她昏迷时的那个梦。
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境呢?甚至梦里的霍巡都知道他在做梦。
会不会是前世的他和今生的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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