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史记·孟荀列传》有言‘孟轲所如不合,退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它和论语不同,他是孟子自撰的故事,如今市面上的主要注本分别是汉赵岐注、宋孙奭疏的《孟子注疏》……①”
黎淳在开始教授内容时,先介绍这本书。
“这三本注解书家里都有吗?”江芸芸举手问道,“我想提前看一下。”
黎淳满意点头:“下课之后,我让黎风送来。”
背后的黎循传在心里冷笑一声:又开始卷了是不是。
‘卷’是他跟着江芸新学的词。
一开始他不懂什么意思,直到江芸自己比划了一下卷馅的姿势。
懵懂无知的小少年恍然大悟。
原来我就是那个馅,整天被她卷进去。
这些注解明明祖父课上都会讲,一般人都是学完全本之后再去找来加深理解的,怎么会有人有精力一口气学四本!
——祖父一定又要给我加作业了。
他用笔挠了挠脑袋,心事重重,一边想一边奋笔疾书。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果不其然,临走前,黎淳对着自家乖乖坐着的小孙子开口:“好久没有考教你孟子了,你们两个今日就‘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这句话写一篇策论来,明日一起交。”
梁惠王上篇共有七小节,早上只学了前四节,这句话是第三节中的一句,这一篇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出处。
“你之前交上来的那一篇‘君命召,不俟驾行矣’,写的不错,另辟蹊径,见题也快。”黎淳把他的功课还回去,“文字上我略有修改,以后要多斟酌语句。”
黎循传眼睛一亮,下意识看向江芸。
江芸芸也不知听到没听到,还在奋笔疾书,头也不抬一下。
黎循传又垮了垮脸。
——整天在忙什么!
黎淳把两个小辈的动作看在心里。
楠枝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自然知道,这篇文章破题思路诡谲,绝非他能想出来的。
眼下这个破题的人,不动如山,倒是真坐得住。
“自己再选几个题目,用这个思路多做几遍,巩固一下。”黎淳说道。
黎循传点头。
黎淳又看了一眼江芸芸:“今日的课可有不懂的地方。”
江芸芸吹了吹墨迹,笑眯眯说道:“老师说的通俗易懂,我都听懂了,晚上在功课上实践一下。”
黎淳就是喜欢她读书认真的劲,学得快,吃得透,用得上,真是一块读书的好料子,他摸着胡子,笑眯眯出了书房。
远方有人回信,他去看看。
要是这些人能明白他的意思就更好了。
等黎淳走远了,黎循传就忍不住凑过来:“我看你今日心事重重的。”
江芸芸抬眸,不解问道:“你怎么看得出来。”
黎循传摸着下巴打量着:“就是看出来的。”
“那你还能看出什么?”江芸芸笑眯眯逗他。
黎循传被她笑得脸红,尴尬站起来,那双眼睛不好意思地转了转:“你笑我做什么。”
“我没笑你,我是真的有点事。”江芸芸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托着下巴问道,“你知道我娘要是想出门,能有什么办法吗?”
黎循传眨眼,也跟着懵懂摇了摇头。
黎家重规矩,前宅后院分得格外清,黎循传对这些内宅事务一窍不通。
“我今天见到了我的小舅舅。”江芸芸苦恼说,“他们姐弟十多年未见了,我想要他们见一面,但是我娘出不去小院,我舅舅也进不去江家。”
黎循传也跟着苦恼起来,皱着脸:“你不能带你娘找个借口出门吗?”
江芸芸摇头:“我出门没事,但其余人出门都是要去沁园拿牌子,一旦拿了牌子事情就闹大了,我不想要江如琅知道这个事情。”
“这些事情,你去问我祖母更合适一点。”黎循传说道,“也许她有办法。”
江芸芸眼睛一亮:“你可真是聪明。”
黎循传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 ——
午饭过后,黎老夫人正坐在树阴下和老师下棋,边上烧着一壶茶水,小孔中正冒出缕缕轻烟。
“你下棋太臭了。”一进来,江芸芸就听到黎老夫人嫌弃的声音,“让了你三子了,怎么还输了。”
黎淳不高兴说道:“我就说要让五子,你怎么不让。”
“让你五子我肯定输,我肯定不让啊。”老夫人更加不悦,“你的棋艺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
“你不是也没有进步,不然肯定让我五子也能赢。”黎淳气呼呼地坐在一侧的木藤椅上,拿起茶几上的回信,“不理你了。”
江芸芸就是这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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