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看着阿布德尔蜜色的眼睛,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我只记得您的名字。”阿布德尔遗憾地说完,目光很快坚定起来,“但我对您绝对忠诚,我的心脏是为您而跳动的——即使我没有那些记忆。”
安宁没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曾经抚摸阿布柔软的羽毛一样。
阿布德尔眯起眼睛,这个小动作也和阿布一模一样。安宁问:“我可以叫你阿布吗?”
“我的一切都任您处置。”
他太乖了,比曾经的阿布还没有脾气。安宁更加怜爱他:“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今年十五岁,出生在一个神职家庭。以前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于是从小就开始摆弄占卜的东西。父母就说我很适合当占卜师,把我推荐到神殿后,他们却很快去世了,最近我成为了这里的祭司,不过主业还是占卜师,一般就替神殿主持一些法事。”阿布德尔像倒豆子一样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过去讲了出来。
安宁想起来,正是十五年前她产生了想要赶往埃及的冲动,这么看来,应该是阿布德尔在那时候出生了。
“十五岁就成了祭司,你一定很厉害。”安宁温和地夸赞道,阿布德尔的耳根红了起来,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您,您一直以来怎么样?”阿布德尔顺着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安宁不应该是一个人。
她看起来纤细又脆弱,是一朵应该被层层保护的花儿,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有人一直在守护她。
“我很好,就是突然觉得必须要来埃及一趟,所以就过来了。”安宁说完,又忍不住笑起来,“幸好我来了。”
阿布德尔快淹没在她的笑容中了,他恨不得站起来跳一个舞,或好好地唱一首歌,但他又怕这样的动作唐突了她,于是只能放任心脏在体内疯狂地跳动,表面仍然维持着安静的状态。
“您还会走吗?”阿布德尔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问题让安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是一定要走的,卡兹苏醒迫在眉睫,她需要在他之前找到超级艾哲红石,但安宁不忍心让阿布再次与她踏上这样一条危险的道路。
他上一世就是为了守护她而死,现在他看起来正过着平静富足的生活,她想让他永远健康快乐。
“我会走,但我要先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安宁斟酌着说道。
“请您带上我吧!”阿布德尔立刻祈求道,“我是您的仆人,我无法留在您不在的地方!!”
安宁严肃地看着阿布德尔,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立刻紧张起来。
是不是他的声音太大了?是不是他太自作主张了?他是她的仆人,他应该遵照她的一切命令……
在阿布德尔忐忑的心情中,安宁郑重地握住他的手,“阿布,你记住,你不是我的仆人。”
“你是我的家人,一直都是。”
阿布德尔的眼眶微微泛红,鼻子变得酸涩,他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是……”
少年的声音小如蚊蝇。
他上辈子一定有很多幸福和很多遗憾。
安宁看着阿布德尔小声啜泣的样子,突然想起他现在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在人类中还算是幼崽呢,都没有成年。和她比起来,更是连她岁数的零头都不够,她应该多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他。
于是她继续揉他的脑袋,揉得阿布德尔不解地抬头看她。她又像以前刮他的喙一样刮了刮他的鼻子。
阿布德尔的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
安宁连忙安慰他:“没事,没事,别哭了……对了,我们别总在这里待着了,去你家吧?”
阿布德尔像个流泪猫猫头一样站起身,安宁一时间以为一座山拔地而起。
他怎么这么高!
又高又壮,再加上他红棕色的皮肤,整个人像一头熊,而这头熊还在扑哧扑哧地掉眼泪。
安宁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拉着这头小熊回他的家去了。
阿布德尔在这里应该混的很不错。他的家是一个独栋的小院,院子里甚至还有小水池,在这个干旱的国家实属少见。想来在这里,只要是和神相关的职位都很赚钱吧。
进了房间后,安宁的愧疚之心直接翻倍。因为阿布德尔的家宽敞明亮,还十分整洁。如果他本身是这样的性格和习惯,不知道他之前当鹰的时候是怎么忍受她混乱拥挤的小房子的。
“你把日子的很棒啊。”安宁由衷地感叹道。
阿布德尔只是应和地点点头,其实他之前过的一点都不好。从诞生之日起,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和她有关的事情,但那些记忆都像是被蒙了一层雾,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穿越到雾后面去。
他的占卜能力也让他受到了一些非议,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他再次与她相遇。阿布德尔想,他甘愿把过去的一切都抛下,她去哪里,他就跟着她走到哪。
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
“您累了吗?”阿布德尔快速将卧室收拾出来,把柜子里所有干净柔软度的被子和枕头都堆在床上。
“先休息吧,你也是。”安宁安心地躺了上去,在阿布德尔的陪伴下,她觉得这里比极乐教舒服多了。虽然童磨从来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她,但只因为身边的人是阿布,所以她从骨子里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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