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分辨,这一次,是二皇子借自己姨母的刀去击杀太子,奈何刀锋不够硬,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太子拿捏了短处。
他的二儿子啊,永远长不大,永远只能做出来这么不堪一击的计谋,永远要他这个做爹的兜底。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最爱的儿子,在他心里,这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得保住二皇子。
他要死了,临死之前,就让他再任性一次吧。
永昌帝闭上眼,说了一句“都下去,太子留下”,但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太子豁然起身。
他听懂了永昌帝话语之间的偏袒,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也要像是过去的事情一样,被永昌帝的偏心糊弄过去。
太子豁然起身,将二皇子和万贵妃都吓了一跳,而永昌帝则是怒目而视:“朕的话不管用了吗?”
“父皇的话,儿臣一直都记着。”太子望着这张陌生的,父亲的脸,咬牙道:“父皇久病,儿臣不愿惹父皇动怒,但,二皇子劫走了儿臣的——儿臣的心上人,还请父皇,叫二皇子还来。”
顿了顿,太子深吸一口气,道:“此女身上已有了儿臣的骨肉,大陈龙脉,不得有伤。”
太子之前一直不想将柳烟黛的身份挑出来,是因为这对柳烟黛来说不是好事,永昌帝没死,万贵妃执掌后宫,柳烟黛进宫来定然要受委屈,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但眼下,人都已经不见了,他只能挑破一切。
他只能当着永昌帝的面儿挑,如果眼下叫二皇子从此处离开,日后他再要回柳烟黛就难了。
坐在案后的永昌帝听到“女人”、“骨肉”这几个字,就觉得眼前发晕,他就知道,这不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刺杀案。
“老二——”永昌帝疲惫的看向二皇子,道:“将人还给你哥哥,今日之后,你便离开长安,日后不准再回。”
二皇子震惊的跪在地上,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皇,又看了一眼一旁杀气腾腾的太子,道:“父皇,儿子……没抢什么女人。”
太子的右手虚虚的在半空中抓握了一瞬,似是在想念他那把卷了刃的墨刀,而这里没有墨刀,因为太极殿是不能动武的地方,永昌帝没死,他就得忍着。
等他上位——太子闭了闭眼,心道,等他上位,一定要派人八百里加急,将二皇子项上人头取回来!
“孤——”太子缓缓睁开眼,道:“孤与你乃是兄弟,昔日之事,孤都可以不管,你将人还给孤,孤不为难你。”
听了太子的话,一旁的万贵妃略有些惊讶。
她认识太子这么多年了,自然清楚太子的性子,这人从小就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人,平时你不得罪他,他都要上来踢你一脚,你要是真得罪了他,他得把你胳膊肘子卸下来蘸酱油塞给你亲爹吃了,你亲爹哭的越惨,太子越觉得有意思。
太子就是个恶事做尽的人,一辈子没软过骨头,眼下,他竟然肯为了一个女人服软,可见这女人有多重要。
“定儿。”万贵妃一回头,叫着儿子的小名,忙声催促道:“快去将人还给你皇兄。”
今日之后,他们母子俩得赶紧走啊!不然就凭太子的性子,他们母子俩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而二皇子跪在地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冤枉”。
“儿子当真不知啊!”二皇子都要欲哭无泪了,他道:“儿子没见过什么女人。”
他确实是命人去抓柳烟黛去山间了,但是,后来山间一通乱战,他的人都死干净了,一个都没能成功回来。
他连自己的人都找不到了,更何况是什么女人?
太子本就是盛怒,一直强行压着,现在听了二皇子反驳的话,顿觉头脑发热,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长久以来对二皇子的怨恨攻占了上风,太子那样一个端肃的人,硬生生被这一夜两日的磋磨逼疯了。
事到临头,二皇子还敢扣着柳烟黛不放!
太子暴怒之下,扑上前去,一把扯住二皇子的领子,咬牙道:“将人还给孤!”
二皇子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他皇兄的暴怒,以一种他绝对没想过的方式。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二皇子辩驳之中,脑子里灵光一闪,道:“这定然是太子陷害儿臣的计谋,他冤枉儿臣啊!”
但这一回,没人信二皇子了。
二皇子还说自己没刺杀过太子呢,别人信了吗?眼下他说自己没拿人,别人自然也不信,就连万贵妃都急道:“快将人还给太子!”
她真能感觉到太子翻涌的杀意。
而坐在案后的永昌帝瞧见这两个儿子相争的这一幕,顿觉心口一阵发堵,他这两个儿子,怎么就不肯各退一步呢?
他站起身来,想要大声训斥。
但他刚喊出一个音调,胸口涌上来一口惺甜,他“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其中混着白虫,随后在众人面前,“噗通”一声倒下去了。
永昌帝倒下去的瞬间,万贵妃爆发出一阵尖叫。
太子抓着二皇子的衣领,僵硬的转过头去。
看见他亲爹匍匐在案上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永昌帝死了,他该把二皇子也送下去了。
——
永昌三十七年,永昌帝病重昏迷,太子趁机夺权,率领亲兵包围太极殿,囚禁二皇子、万贵妃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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