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就算是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只要他能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那么胜负的天平就会顷刻间倾斜。
他已经嗅到了胜利的气息,他眼睛死死盯着萧存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怎么可能躲得过。
千钧一发间,一枚小巧的弩箭射进他臂膀,刺痛和麻木同时传来,他手上失力,无法控制的松开了手。
何知云扶住向后踉跄倒下的萧存玉,冷冷望着薛尉道:“薛将军是当真不顾自己的父兄族人了吗?”
薛尉呆呆看着手臂上的弩箭,缓缓移转视线,望到何知云手臂上隐约可见的小巧弩箭。
刘景周冷眼看着他,抬手道:“拿下他。”
帐篷内一直隐身的近卫同时出手。
刘景周的副将也早已趁众人不注意,闪身跑了出去调集士兵,此时听到刘景周下令,便领着大批士兵破开帐门,持刀与骁卫对峙。
胜负已定,再无翻盘的机会。
薛尉面色铁青,对着骁卫怒喝:“动手!”
冰冷的刀剑被齐齐拔出。
帐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一言不发。
骁卫手里的刀和近卫手里的刀反射出相同的光彩,地上班干的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
没有人先动手,每个人都在观望。
杀气有形,浮动在刀尖上,不知是谁的汗水从鬓边滚落,在地上砸出一声巨响。
萧存玉注视着他们,战争一触即发,她已大抵猜出毕力格打的算盘了,若在此时动乱,只会给突厥人留出趁虚而入的机会。
狭小的帐篷挤满了刀剑,甫一动手,就算血流成川,也必得一方死尽才会停下的。
她抬手拨开一个士兵手中的刀,在众人的视线下走出士兵的保护。
刘景周神色微动。
骁卫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手里的刀该不该出手,萧存玉冰冷地看了他一眼,眼里似有寒泉。
两侧的士兵被她的气势所逼退,退缩着为她让出一条路,她一步一步走到众人面前。
存玉环顾一圈,从腰间取下相印,按在桌面上。
玉色的印在光照下像一阵流动的波纹,静静地呈现在众人的眼睛里。
“骁卫,不知本官的令,你们听是不听。”
薛尉猝然睁大两眼。
无数双眼睛互相观察着,打量着,揣测着,热汗从毛孔蒸出,情绪好像也四散在空气里。
打,还是不打。或者说,生还是死。
不过片刻,一个年轻的士兵就放下了手中的刀,单膝跪地。
“末将任凭阁老发落。”
存玉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道:“我会以相印保举,请陛下宽恕骁卫冒进之罪。”
冒进不是谋逆。
沸腾的水浇进了骁卫的心里,浇出大片大片的骚动。
要说爱戴,这些骁卫确实爱戴薛尉,但再爱戴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去爱戴。
能进入骁卫的人,多半都是大家出身,妻子儿女都在长安,难道真的愿意跟着薛尉一起落得个无家可归的结局吗?
开始是想跟着薛尉争口气,后来是骑虎难下,退无可退。
而现在
既只是冒进之罪,认了又何妨。
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手里的兵器,刘景周松了口气。
不过,她惋惜地看着这些士兵,虽然能保住性命,但有了今天这一遭,只怕这些人往后是不会得到重用的了。
薛尉面色铁青,嘴唇发紫:“你们,你们竟敢”
刘景周一摆手,几个亲卫上去制住了他。
薛尉被押着跪下,刘景周走到他身前停下:“薛将军,你何苦自误啊。”
薛尉心里的气已在骁卫缴械的时候泄尽了,此时不过是强撑着最后的脸面罢了。
“是我棋差一招。”
刘景周浅笑道:“可你这棋差一招,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所有薛氏族人。”
忆及家中老父老母,薛尉面色灰败至极,仿佛被抽走了骨头一般。
事情到此终于结束,只是薛尉还需被押回京中三司会审。
众人精神松懈下去,路池抹了把额头,抹出满手的汗水,他长舒了一口气。
梁鉴笑他:“路小将军,平日里不是幺三喝四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胆小了。”
路池一挑眉,道:“这哪能一样,今天这事情,只怕再过一百年都不见得能有下回,我害怕也在情理之中。说得好像您老人家不害怕一样。”
帐外的风都好像轻快了些,存玉望过去,只见一望无际的阳光洋洋洒洒落在军营里。
军营里四处戒严,兵马都被收束在主帐周围,刚才的事再想重现一次是绝不可能的了。
众人说说笑笑,缓解方才的紧张情绪,沈雁悄悄凑过来,低声问:“你真要让那姓薛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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