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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云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肯定很疼的。”
“不疼的,我一想到有你惦记着我,我就一点都不疼呢。”
刘景周早被小言拉着袖子拽了出去,小言声音小小的:“将军,你刚才脱我家姑爷衣服做什么?”
小言警惕又戒备地看着她,刘景周好笑道:“我能干什么,我连闺女都生出来了,我能做什么,还不是因为是你家姑爷到了换药的时候了,要我不给她换,你看这兵营里还有第二个能给她换药的人吗?”
小言被闹了个大红脸,嘴里还不服输道:“我也没说你能干什么呀,凶我做什么?”
她转身就走了,徒留被震住的刘景周站在营帐门口。
半晌,她才恍恍惚惚地离开。
“天,竟然是一对真夫妻。”
知云眼眶通红,拆开纱布给她上药,存玉在心里庆幸伤口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可怖了。
“存玉,我在里面砍了姜家的老太爷。”
“砍了就砍了,想必是他不对。”
“就是和高祖一起打仗的那个姜家,他仗着有高祖赐的匾,在城里带头散布谣言,扰乱民心,可恨得很。”
“那我过几天写个折子给陛下回禀一下。”
伤药凉丝丝的,缓解了从肉里透出的微痛和麻痒,存玉怕知云看着伤口会哭出来,便转移她的注意力:“沈雁不是和你一块进去的吗,她怎么样了?”
“她砍人比我还利落,剑都砍卷刃了。吕梁被围那天,她偷偷摸摸藏起来写遗书,写好藏在房梁上,被做饭的阿芳摸到拿来我这里问上面写得什么,是不是通敌的信。”
存玉笑了一下,“她是给沈珂写的吧。”
“是呢,说来也奇怪,自从打了仗,沈珂妹妹竟也没送信来。”知云担忧道,“她四海为家的,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存玉轻笑道:“我猜她不仅没出事,还近在眼前呢。”
“啊?”
不久前“义军”首领接下了她送过去的信笺,传信回来说她本是虞朝子民,国家有难她怎能畏死,能去守临汾是她的荣幸。
只是她志不在为官做宰,还请大人收回任命。
将领们觉得他意图不明,绝不可信,临汾不能交给这样的人。
可信上的字迹存玉却越看越眼熟,虽然她落笔时刻意变换了行文特点,但存玉还是认出来写信的人应该就是沈珂。
既然是沈珂,那一切都好办了,很快,义军便高举着朝廷的旗帜进了临汾。
“义军是沈珂妹妹组建的?”知云惊异道,“她还那*么小呢。”
“她若是知道沈雁还活着,不知得有多开心。”
干净的纱布又被裹好,存玉穿好衣服。
“吕梁之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
知云想去来毕力格的事,边给她挽髻边说:“老汗王把他的七儿子送来战场上,想也知道打得是夺权的主意。和他一起来的那人叫毕力格,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毕力格,听说他出身时长生天给批的命是天生的军师。”存玉想起什么,笑起来,“说来他们的长生天还真是繁忙,这么多人都有批命。”
“阿史那孛是下一任汗王,现在又出了个天生的军师。”
发髻被挽好,知云左右端详一会:“不过这个毕力格不简单,当年他”
第93章 93
知云遗憾道:“毕力格不是个好人,打得也不是什么好算盘,在草原上的时候,我就让我爹别救他,可惜他命那么硬,竟然真活下来了。”
“这话怎么说?”存玉抿一下唇,若是无缘无故,知云肯定不会对当时处境艰难的毕力格有这么大的恶意。
“你可知是谁打断了毕力格的腿?”
存玉摇头。
“是老汗王已经死了的二儿子,当时老汗王诸子内斗激烈,毕力格支持大殿下,却又假意效忠于二殿下,他设局激怒二殿下,让老汗王亲眼看见他出言不逊,又对他大打出手,因此厌弃于二殿下。”
知云把茶水温在小火炉上:“此计歹毒无比,二殿下的母亲是上任汗王的可敦,她出身高贵,对带领部落越过越差的老汗王十分不满,只维持着表面的和睦罢了,二殿下年轻力壮,武艺也颇高,老汗王看见他,就会想起他母亲对自己的轻蔑,现在又亲耳听到他言语冒犯,自然大怒。”
“原本老可汗还挺喜欢他这个二儿子的。”
存玉喝了口热茶:“那么毕力格是效忠于大殿下的了,可阿史那孛夺权后杀了除七殿下之外的所有兄弟以及他们的得力干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知云轻笑:“当然是因为毕力格当时不效忠于突厥大殿下。”
“啊?”
“当年他为了除掉二殿下甚至永远失去了站起来的权利,可大殿下当时惧怕二殿下有朝一日会东山再起,因此赶走了毕力格。”
存玉端着茶水愣住了:“他,他把自己的功臣赶走了?”
漠北野蛮她知道,但大业未成时就卸磨杀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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