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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萧存玉会怀疑这个隐居于此的林姨是林王之后,最关键的一点是她对先帝的称呼。
她叫先帝景文帝。
先帝的谥号是战乱时太后匆匆拟的,两个字都是上谥,但细细读来却隐隐含着对先帝的恶意。
景即布施仁义,品德坚强之意,文即道德博厚,兹惠爱民之意。但先帝在位时手腕铁血,四处征战,用着两个字并不妥当,且饱含轻视之意。
这个谥号只用了三年,朝野安定后,当时势力尚薄弱的太后便在朝臣的压力之下下旨将谥号改成了昭武帝。
自此之后虞朝便不再称呼先帝为景文帝。
林姨却脱口而出景文帝,这个明褒实贬的谥号是不会从一个隐居者嘴里嘴里自然而然说出来的,这足以证明她的怪异。
这天下敢嘲讽皇帝的人不多,姓林且隐居了一两百年的人更不多,这个暗室里的前朝旧物更证明了这一点。
林姨便是前朝的林王一脉。
暗室里陷入沉默,连蛇的叫声都小下去了,林姨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神色再不不复之前的胜券在握。
“你你说什么?”
“我说林姨,你见不得光,难道不对吗?”萧存玉观察着她的表情,挑衅地笑,“不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陪你,因为她们都知道——”
“前朝林王的子孙,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恶心,不会有人想和老鼠待在一起的。”
“你说谎!”林复崩溃地大叫,“我不是林王之后。”
“我只是山里一个普通的医女,一个和师傅学了几十年的医术的普通医女。”
“是的,是的,你在骗我,我不是林王之后,我不是,我不是的。”
林复一遍遍重复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抬起,扭曲着脸抬手,要指挥她心爱的蛇咬死这个女人,她要把她撕碎扔在这里,就像撕碎那些逼着她复国的师傅师伯们一样。
林复不想再听到她说出一句话。
可她的手刚刚碰到唇,便被存玉语速极快地打断了。
“谁在骗你,是你自己在骗自己吧。你就是林王之后,就是一个只敢躲在深山里的遗民。”
“你以为骗自己有用吗,没有用的。不会有人信的。”
“你连自己都骗不过。”
林复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她表情狰狞,被存玉的话激到,像哭又像在笑,嘴唇上下抖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知云看出她状态不对,趁机遵循沈小姐的话靠近一旁的木架子。
林复之前看萧存玉有多喜爱,有多满意,现在就有多愤怒,尖刃插进心口的痛让她视线模糊,语不成调。
她目光癫狂,气极反笑,大笑声砸在浓黑的墙上,砸成一地碎片,又传到高高的台阶上,远远的回响过来。
她一直笑了好久,慢慢停下来后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咬牙切齿。
“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吗,你以为我不喜欢外面的世界吗?”
“可是从我生下来之后,这个虞朝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他们都让我复国,可我连那个莫名其妙的国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从小到大,为了磨练我,他们甚至连一顿饱饭都没让我吃过。”
“我只想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可我连这个权力都没有。”
她边笑便说,神色疯狂至极。
林复站在蛇堆中间,启唇伸手唤来一条鲜红的蛇,冰冷的蛇尾缠在她的手腕上。
她却像终于感受到温度一样喟叹一声,阴森森地看着已经被逼到角落里的人。
“现在,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我要怎么杀死你们好呢。”
几条游走的蛇环绕着她的素白衣衫,在这样渗入的情景里,她诡异地微笑起来。
存玉看着她笑:“林姨急什么呀,杀我之前不如和我做个交易?”
现在,林复已经被她成功激怒了
存玉斜眼看见知云已经悄悄取出了沈小姐说的那个罐子,沈小姐也调整成了跪坐的姿势。
她指尖轻点,千万不要失手呀。
林复对她的话嗤笑一声:“我可没有和死人做生意的打算。”
存玉笑容不变:“我可以帮你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人前。”
林复一怔,脸上的笑收起,眼里也多了几丝清明:“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帮你。”存玉轻笑,声音小下去。
林复不信,但她还是心动了:“什么办法?”
她像被什么一直渴求的东西蛊惑了一样,慢慢走前去。
“你靠近点,我就告诉你。”
林复走过去,她不觉得这个女人敢在自己的蛇堆里耍什么花招。
萧存玉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在她耳边张开嘴。
却什么也没说。
林复一愣,她侧面被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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